我上前揪住医师白袍的袖子，眼眶泛热地直呼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呢！在心里我反覆咕哝，潘磊不过是陪我一起做了健康检查，怎麽可能……怎麽可能这麽顺便的一件事会变这样──不该是这样！
不可能！
潘磊那麽善良，我恶劣了大半的人生，健康的、却是我……不公平。
不公平啊！
「不公平啊！怎麽可以……」
半晌，我吼得累了，脱力地垂下头。
医师伸过手，轻力地拍拍我微颤的肩。
我听见他非常耐心的语气，对着滞愣的潘磊出言。
『照这个情况，经过我初步的研判……』医师拉长语尾，很温和地嗓音，低声说道，『情况好的话，还可以活上十几年。』
十几年……
我反覆默念着、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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