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会想,潘磊的好脾气……其实不是天生的吧。
他不是生出来就那麽豁达,只是在时间的推进下,被消磨掉大半的火爆。
他曾说过,年轻时的他太过聪明,聪明到去计算所有的一切,以着伶俐的脑袋瓜评估,再JiNg明的为了自己的利益去蛮g,达成他所谓的公平。
──可是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公平这档事,公平能吃吗。
那夜、他坐在医院里,愤慨地说着。
──这世界谁管你认为公不公平。
我听得心一揪,眉间拧下。
我倾身环抱他宽大的肩背,默默地掉泪。
是啊,压根没有公不公平……我心想着,也许那就是後来他选择豁达的原因,後来的他,选择活的笨一点,那些竞争、算计、埋怨、讨回公道,对他而言全腻了。
於是他总是忍气吞声,接着他发现、忍久也就算了,只要忘掉那些不愉快,也就不在乎了──他的无所谓,变作一种伟大的宽容。
抱着潘磊流泪的夜晚,我听着他定义的、不存在的公平,在医院浓厚地药水味中,我满脑子只塞着一句。
──潘磊是我认识过最善良的人。
但那天一早,这样善良的人,却被医师断定患上了肝癌。
『肝癌,早期。』戴着粗框眼镜的医师那麽说道,换来我的歇斯底里,以及潘磊错愕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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