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视了藏书阁一圈之后,重重地倒了下去。
“哦,剑仁,为师新买的书到了啊?莫急莫急,待为师去验一下是否正版——”
“……”
那时我不了解老头的用意,虽然现在也不了解……他总是说,你一个女娃子,一定要博览群书,这样日后方能在骂夫君这方面有所成就。他说得义愤填膺,好像作为一个男人,被老婆骂是人生中必须经历且不能避免的,于是怕我在这方面受委屈才对我进行深刻的教育。后来略年长些方悟得师父的用意不过碍于我公主的身份,希望我多关注些国事,对这大禛王朝的兴衰更替也好有个大致了解,总不至于被灭国了以后都不知道是被谁灭的。虽说我只是个女子,也不担着什么复国的重任,但也不能寻了个敌国的夫君就嫁了,这样多不好。
时间一久,我不仅对禛朝的国事有些深入的研究,同时也将那些帝王史之宫闺秘事篇熟记于心,真是要感谢师父的谆谆诱导啊。
相传禛朝天子统治下的千百个诸侯国中,有一些偏远的诸侯国,那里的国主袭承的方式有些特别。一般来说,国主之位是传给嫡长子的,但若是在位国主的正妃产下双龙子,那么国主之位便只能传给次子,或是国主的兄弟,总之不可传位于双龙子的任何一个,当然,其中一个不幸夭折或遇难则另当别论。当时我在史书中看到这一段时思考了良久,按理说这样的袭承规则大约是怕双龙子之一坐上王座以后另一个捶胸顿足深感不公平后兄弟之间反目成仇,从而是国家内乱导致覆灭,但若是次子上位,兄弟就不会反目,国家就安然无恙了?
于是我就把我的想法表达给秦寿,秦寿稍加思索以后,给了我一个无比震惊的答复:“要是老子,老子就把那双龙子中的一个给咔嚓了事情不就解决了嘛!”
我立即表示理解:“啧啧,果然是禽兽!”
现在回想起来,秦寿倒是没说错,那些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宫廷生活背后大约藏了不少这样的黑暗和血腥。
我想起之前在石壁的一个角落发现一副缭乱的血画,估摸着好像是一个正在生产的女子,又好像一个卷曲着的死尸,肚子分明比正常有孕的妇人大出许多,而接连着下一幅却只有一片黑色的血迹,看不清有什么内容。
石室的光线有些昏暗,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压抑,内心有什么想呼之欲出,却被生生卡在喉咙中。从始至终杨逸都不曾试过逃出这里,他只是一直在看着一幅画,目光都不曾离开过一瞬,眼中有道不明的情愫,也许正如沈慕所说,画里的事跟他有关。那幅画,只有三个简单的方形,一长两短,其中一个短的方形里画着一个小人,脸上唯独画了一张嘴,带着一种可怖的笑,另一个短方形中盖了一个玺印,玺印里的内容早已模糊,被覆盖在满满的刻痕下,这刻痕,有新有旧,像是长年累月不停用指甲刻划的。
我边摸寻着石壁,边向沈慕表达我的看法。
“你以前,住在天域。”
我嘴角一阵抽搐,缓缓地起身看他,无力地说道:“……嗯。”——重点抓得真好。
沈慕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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