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书。”封晏缓缓道,“落款,就写作……卫源吧。”
卫源,惠安城的守城之将。而惠安,毗邻兴国皇城。封晏攻下皇城后的下一个目标,自然便是惠安。
沈语竹惊疑道:“将军要伪作一封卫源的降书?他不会承认的,这有何意义?”
“只要城中百姓信了,便够了。”封晏停下步子,亦侧脸低头看着沈语竹,眼里依旧是浅浅的笑意,这次笑意荡开了,露出眼底毫不掩饰的算计和心机。
沈语竹只消片刻,便懂得了封晏的意思。皇城已倾,民心既散。仅需一封落款是卫源的降书,百姓便会开门归顺。是真是假,没有人会去细究。即便是没有开门投诚,只要人心一散,惠安城墙便似纸糊一般了。
但是沈语竹不愿意自己亲手写这封假降书。她避开封晏目光,低声道:“我不会写。”
她看不见封晏表情,但听他声音凉凉,“阿竹,你是我的人,自然有权利选择写不写。我要拿下惠安,若能不费一兵一卒,那自然最好。可若我军中将士折损了几个,我便也只能杀几个城中百姓,以慰他们在天之灵了。”
他总是这样,给沈语竹选择,可若选了不合他心意的选项,那后果决计是沈语竹不能承受的。
选做“姜语竹”还是“沈语竹”,选错的的代价是她自己的命。
选写还是不写,代价却是数以千计百姓的命。
沈语竹咬唇,声若蚊呐,只能无力地重复道:“我不会写。”
封晏道:“无妨,我念,你写。”
还能怎么说呢?难道当场将自己的手腕摆折了,说自己提不得笔?沈语竹一脚踏空,踩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水边的石头湿滑,还覆着一层青苔。沈语竹惊呼一声身子朝旁边歪倒。
封晏动作很快,一把将沈语竹拉住,手臂稍一使力将她带至自己身侧,然后微微躬身轻而易举地将沈语竹打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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