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嗫嚅几声,搪塞道,“有盖头挡着呢,何必讲究那些虚礼?”
喜娘听得心里一跳,猜出其中有异,当下低下头不敢再多嘴。
顾明棠寅时不到便出了门,留宋砚在房中枯坐大半宿,被红盖头挡住的视线只停留在脚下三寸,没有顾明棠的命令,他出不了声,脚下像是扎了根,只能像个木偶一般任人施为。
这是宋家历代流传下来的秘药,能够让人乖乖听话,不能有半分反抗。这药在药人身上试炼不知多少次,这还是头一次用在自家人身上。
宋砚头痛欲裂,思想和身体仿佛被割裂成两半,他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身不由己,若不是他棋差一招,怎么会被人算计至此?
强烈的恼怒和痛恨在他头顶凝聚成一股看不到的黑气,丝丝缕缕飘入顾明棠的身体之中,让她餍足地眯起了眼。
“吉时已到,好戏开场。”顾明棠看向宋白,“毕竟是你哥哥的婚礼,要去观礼吗?”
宋白下意识战栗起来,紧接着,她眼中有恨意爆发,“当然要去,这份大礼,我要亲自送给哥哥。”
顾明棠将一只肥美的母鸡放在她怀中,怜爱地拍拍它的脑袋,叮嘱道,“你已经是个成年母鸡了,成亲之后,要和宋公子白头偕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记住了吗?”
宋白细弱的手腕一抖,“早生贵子?谁生?”
“当然是它生,不过未婚先孕可不大好。”顾明棠戴上手套,从母鸡身下掏出个鸡蛋,塞入宋白怀里,“这是宋家的庶长子,日后就由宋小姐多多关照了。”
宋白神情复杂,“我记住了。”
前来贺喜的宾客不少,前厅里人头攒动,隐约能听到喜气洋洋的说笑声。宋白垂着头从人群之中穿过,沉默得像是一道影子,在她被囚禁的十年间,府中的侍从换过不少,没有几个能认得出她,管家顿了顿,见她衣着体面,身形瘦削,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态度十分亲切热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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