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保护姿态实在是太过明显，又新奇又吃醋，钱妈怒极反笑。单臂环胸，她勾了勾右手食指，做了个“给我”的口型。
明知钱妈做不出抢夺的过激行为，钱途亮还是把左手也凑近右耳，用两手遮着手机。
“我妈...”
恋爱新手钱途亮苦恼得五官都皱成一团。偷偷瞄了眼老妈，他使劲闭了闭眼，一脸视死如归的英勇。
“我妈也在，她有话和你说。”
钱途亮还是低估了钱妈的怒气值。还没听清秦尔的回答，他眼前就闪过一樽黑影。修得尖细的指甲在他的虎口处刮出浅浅的白痕，钱途亮的手机被秒夺。
动作敏捷流畅，优胜者钱妈退回去，气定神闲地坐下。
“喂？”
那个带着宠溺的称呼在上颚转了几圈，还是被喊了出来。
“小尔。”
心脏永远都比身体活跃。这颗健康的器官在胸腔内胡乱蹦跶着，撞得他的双臂都细细颤抖。秦尔知道此时应该稳重，秦尔知道此时该自信，可紧张、不安和沉重的自我怀疑感还是毫不留情地上涌，令他难以招架。
可，亮仔还在努力，亮仔还在坚持。他再瘫，他再废，也不能放亮仔一个人面对所有。
指尖抠着光滑的边角，被略略捋直。左臂支在身侧，秦尔耸了耸肩，尽量拽直上半身。
“我在的，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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