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丹砂?”林芷淡淡开口,瞬间已对眼前的人失去了探究的兴趣。
“是,奴婢名唤丹砂。”丹砂低声答道,只觉得眼前的人在气势上一点也不输镇北侯府的那位夫人。那位夫人还企图利用自己留住侯爷的心,如今看来,只怕是难。
单看这芷园的里外摆设,进出规矩,奴役仆人,都不是一般的别院规格,倒像是主府的样子。而且昨日进来,便有人来提点自己,这个芷园里一切都是姑娘说了算,一切都以姑娘的心意为主,言下之意,若自己动了歪念头g搭侯爷,只怕姑娘一句话就是料理了自己。
丹砂内心其实也是不愿跟了侯爷的,自己被卖给人牙子,本来是指望着能进一个大户人家,寻一个真心对自己的人,为终生之依靠。
没想到却被买进侯府,调教多日,她要学的不仅仅是g引服侍男人的功夫,更被要求学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学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唯唯诺诺地表情,怎么含泪yu泣,怎么梨花带雨。到头来却只为了做夫人的棋子罢了。实在是不甘心。
一个棋子,将来的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一个被镇北侯夫人忌惮的人的替身,在发挥其所有用途之后,想必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这样的侯府夫人,弄Si一两个妾侍又算什么?
所以,在侯爷要带她出来的时候,她几乎立马答应了,她想摆脱那样的命运,她过够了颠沛流离担惊受怕患得患失的日子,大富大贵纵然是好,但也要有命去享这个福不是?
眼前这位姑娘,明显不是什么良善可欺之辈,若是自己真的按照夫人的命令去做,只怕,自己难有出头之日不说...夹在两个厉害nV人之间,自己无根无基且无宠Ai可依仗,凭什么去争?
何况,侯爷至始至终都没有碰过自己,更好像根本没那个心意。
“奴婢今日来见过姑娘,一则是因为昨日进府姑娘不在府内,好歹应该一早来请安;二则,奴婢以后就是这芷园的奴婢,当来给主子请安,侯爷说奴婢尚且有几分聪慧,配得上服侍姑娘。”一番话说起来,却没了之前的小心翼翼,卸下之前的柔弱伪装,倒多了几分自有的坚毅。
林芷弯了弯嘴角,道:“你既是侯府的人,你的主子自然也不会是我。”
丹砂俯身磕了个头,道:“奴婢既来了,自然要同姑娘表明心迹,夫人是想奴婢做侍婢侍奉侯爷的,奴婢没那个福分也没那个非分之想,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奴婢只怕被淹Si了,如今侯爷说带奴婢出来侍奉姑娘,奴婢是一千一万个愿意,只求能安身立命,好好活着也就罢了。”
情词恳切,娓娓道来。
林芷看着她的眼眸良久,终是微微一笑,道:“既如此,你且还是在书房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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