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才突然想起,那一夜他做了什麽梦。明明只是多年前的一个梦而已,却像被扭开瓶盖的香水,气味浓烈得让人无法忽视。
浓烈的檀香味……那一瞬间他J乎以为是不是有什麽神明从此地经过,但倘若如此他不可能什麽都没看见。那气味彷佛是从他自己的记忆中涌出……如此汹涌,洁净却厚实的气息……
鲜血书成的楞严经……皎洁到近乎妖豔的月Se、江上掩映的灯火,穿著僧衣的纤细背影,还有一幅模糊不清的山水……
──来生再来见我。
那声音非常遥远。
一瞬之间,那气息又随风淡去,仅仅只是一瞬之间而已,甚至不够店前那辆汽车倒车结束。
那一瞬间,他听见与看见的一切都鲜明的如在眼前,却短暂到根本不够人记住,只残留一点模模糊糊的印象而已。
而下一秒,彷佛就像被安排好一样,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除了惊醒他以外,也惊走了那些模糊的印象,然後什麽都没剩下。
来电的人是周仲言,又将到年底,他打电话来问对方有没有什麽想去跨年的地方。
而杨灵晔清楚自知,除了淡水他哪里也不想去。
近J年在淡水跨年的人渐渐少了,烟火也放得不如往年,热闹得像是军火商在pk,但对杨灵晔来说这不是问题,而今年只有他自己一人来而已。周仲言当然是想来的,却推不掉另一边的邀约。
杨灵晔坐在紧邻河岸的水泥阶梯上遥望闪著波光的漆黑水面,今晚天气十分晴朗,只有微风,而风里黏著S冷的咸味,他坐了很久,起身前从衣领里翻出那朵银制莲花,放到唇边祈祷似的轻轻吻了一下。
他想也许该去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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