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远黑着脸看他,“你有几条命,敢擅带太殿下微服入城但等我回头上表参劾你此行漏举”
白丹勇诺诺不敢辩,任是今日位高受宠,亦不敢于谢明远之前托大,只垂了头站在一旁,半晌才尴尬道“正要带太殿下回颍国夫人府。”
谢明远使劲一攥鞭尾,才慢慢转眸,去看身前少年。
少年独眸光烁,脸上犹带稚气,可身条笔挺,站立如松,其姿煞是眼熟,令他一下惶然侧眸,不敢直视。
“殿下,”他的声音低到听不清,“殿下怎能罔顾臣等接驾之仪而独自入城,此事若传至京”
少年自始自终未发一言,此时才一弯嘴角,动眸道“谢将军当年亦曾伴父王微服行访过杵州,奈何今日竟拿此条来与我说教”
话毕,不待谢明远再开口,他便回身,对白丹勇轻一挑眉,白丹勇会意,三步并两步地上前去将马儿牵来,恭谨道“殿下。”
黑色幼驹不甚强壮,然毛鬃梳亮,一看便知是绝世良骏。
少年伸手拽过马辔,也不要人扶持,踩蹬翻身上马,利落收缰,策鞭一落,催马上道。
谢明远口之言无法道出,只是望着他的背影,久未移目虽只十岁,可他身形已较同龄人高出些许,那一举手一投足,隐隐带了微悍之气。
当年离京时,不过是及膝高的幼童,如今再遇,竟已长成这等好儿郎不由嗟叹,手马鞭攥得更紧,心底愈涩。
一疏庄热闹非凡,颍国夫人阖府上下都忙碌不已。
花厅里,落飞了一地。石凳之上暗纹棱棱,青白砂粒嵌在其上,勾出种种奇异花,端肃而华美。
英俪芹握袖而坐,微微笑着,看桌前两个孩,眼满是宠溺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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