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遇纵成一生苦,又有何憾。
他望她片刻,默然一撇眼,薄唇轻扯。长指硬骨沿杯而圈,握过那茶,就要举杯而饮。
她却忽然横臂过来,一掌打掉他手瓷杯,热茶扑溅二人一身。瓷杯触地而碎,清脆一声响。
他未看她,只是冷然坐着,臂上湿渍也不去擦。
她泪涌如注,慢慢起身,再也不看他一眼,缓步往殿外走去。
殿外花草景绣,然落在她眼。皆成枯木一方。
风过吹痕,脸上泪过之处紧而涩痛。
对着他,她如何能狠得下心来。
当初他心知一死,肯以一家江山尽付与她,而今纵是意欲策军反夺她之天下,她亦无法以情绝患。
欢若平生,欢若平生。
眼前诸景飞过,仿若身回初见之刹。
若果这一世帝权纠葛须得一人放手才能得断,那么
她愿来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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