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布政使同兴,就正是册立大典前,那位上奏非要来京给磕头的那位钮祜禄氏的同族。皇上几天前先严词拒绝了他,传旨申饬,并说”伊二人即使到京,朕亦不予进见,并不令其随同行礼,立即斥回”。
且原本皇上还说要让同兴“著来京请训,再赴江宁新任”,话犹在耳,结果皇上并未让同兴回江宁新任,倒是留在直隶了。
廿廿心下有数儿,这便只是淡淡而笑,“皇上自有皇上的圣断,亏们几个还这么多闲工夫。”
月桂和月桐便也都是对视一眼,会意而笑,赶紧都向廿廿佯作请罪便罢。
因同兴是钮祜禄氏弘毅公家人,这事儿自也叫钮祜禄氏上下颇为关注。
原本因为同兴一道上奏,这才让皇上知道了钮祜禄氏是想合族“联班叩贺”。皇上当时就急了,质问同兴“且皇后同族中钮祜禄氏,在外居官者甚多,若相率具摺奏请来京叩贺,有是理耶?”
钮祜禄氏在前朝,堪称半朝的天下,若天下各地的钮祜禄氏外臣都进京来,那这大清天下各地方,当真不用运转了。
皇上这话是在旨意里质问同兴,又何尝不是质问整个钮祜禄氏弘毅公家去?故此听到这道旨意后,整个钮祜禄氏其他外官便都没敢再张罗着一起“联班叩贺”。
所有人知道皇上在旨意里申饬同兴,却没想到仅仅过了这么几天去,皇上非但没当真怪罪同兴,反倒——将他调回到更为要紧的直隶来了!
这便就叫人有些越发地看不懂皇上的心思了。
明安这日回府,先去给他额娘——不是本生额娘,而是嗣母(丰升额的福晋)请安。
老太太照例听完嗣子将今儿在朝堂上的事儿讲说了一遍,叼着水烟,吧嗒着抽了两口儿,才缓缓道,“这事儿怎么叫我倒想起前年肃亲王永锡的事儿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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