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途跋涉来到马赛,正是为完成约瑟芬皇后的遗愿。约瑟芬皇后在病逝前,把遗物拜托给一位将军,交代他务必把东西送到拿破仑陛下手里。后来那位将军找到了他曾经的属下,埃及女王号的船长莱克勒,请他在船经过厄尔巴岛的时候稍作停顿,把那包东西交给皇帝陛下。但可怜的莱克勒先生在半途不幸得了脑膜炎去世了,传信物的便成了他的大副唐太斯先生...”
梅色苔丝顿了顿之后,不无遗憾地说,“约瑟芬皇后曾许诺,会给帮她传信物的人以荣誉和利益,没想到到头来却让唐太斯先生进了监狱。我也是刚得知这件事情,这完全有违皇后陛下的初衷。”
“是的,这件事实在是太不幸了”,监狱长尴尬地赔笑道,“可埃德蒙·唐太斯现在不是一般犯人,他是一个最危险的谋反分。”
“不,如今皇帝陛下重回巴黎,唐太斯先生就成了法兰西第一帝国的英雄”,梅色苔丝挑挑眉更正道。
“哦...是的,可您知道的”,监狱长面露难色,“拿破仑陛下刚刚下令,说要传位给他远在维也纳的儿。”
“那又怎样呢?”梅色苔丝美艳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皇帝陛下能重返巴黎第一次,就能重返巴黎第二次。况且让我见一见那个青年,对您来说并没有害处。如果拿破仑陛下知道有一个青年因为帮约瑟芬皇后传递信物,而整天在伊夫堡挨冻受饿,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拿破仑陛下和约瑟芬皇后之间的爱情是全法国的美谈,我相信您虽然长期待在伊夫堡,也一定会对此有所耳闻。”
“确实听说过一些”,典狱长眼珠一转,“但您作为约瑟芬皇后的女官,一定比我更清楚啰。”
梅色苔丝点点头,她马上意识到典狱长在试探她。这个人比她想象的要难缠得多,但这个问题难不倒她,她在后世看了不少关于拿破仑和约瑟芬的历史记载:
“还记得皇帝陛下曾经有一次在去巴黎歌剧院途遇刺,火药就在皇帝皇后的两辆马车间爆炸,皇帝的马车没有注意到先走了,而约瑟芬皇后的马受惊停了下来。那时候我正好和皇后同车,遇到那种情况很害怕,便请示她要不要回去。但她坚决拒绝了,并且告诉我,波拿巴已经走了,她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
“多令人感动啊”,典狱长点点头,对梅色苔丝的回答表示满意。拿破仑遇刺的事情他也听说过,但并不知道有这样的内.幕。
梅色苔丝接着说,“典狱长先生,我想以您的志向,一定不愿长期屈居伊夫堡。如果皇帝陛下能重返巴黎,我会以约瑟芬皇后女官的名义,为您的善举而向他请求表彰。即便皇帝陛下没能回来,也没人会知道这件事,对你完全没害处。”
说罢,她从斗篷拿出了一个精美的丝质钱袋,递到了监狱长手里。她早已把金路易换成了银埃居,那样看着多些。
但她不确信典狱长背着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会迫不及待地打开钱袋。因此,她在里面正好放了三百个埃居,不多不少,正好是一个狱卒一年的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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