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丁何曾见过老啬夫如此失态过,吓得生怕他癫狂之下站不稳,跌了下去。
……
朔风凛冽,大地震颤,数千铁蹄踏碎了满地的大雪,轰鸣咆哮直扑新安。
郑显礼面sE冷峻,好像石人一般立在城头,目光漠然的望着逐渐被朝yAn驱散的黑夜,那里面有数不清火把正以惊人的速度向新安靠近。
“这可怎么办?少府君还没回来,俺就说范伯龙那小竖子有问题,陈四还替他作保,这回害Si少府君了!”
校尉契苾贺急的团团转,又连声发泄着。
“住口!秦少府吉人天相,定会安然无恙!”
郑显礼制止了契苾贺的发泄,这种口无遮拦的说话,若在守军中传了开去,必然影响军心!
契苾贺就算再对郑显礼不满也不敢过份造次,因为秦晋临走时将县令和县尉的印鉴一并交给了郑显礼,这就等于将县中一应大小事务都交给了他。
不过,契苾贺担心秦晋的处境,还是忍不住道:“请郑将军容许俺带人出去接应少府君!”
“接应?怎么接应?就凭这些刚刚招募来的丁壮?”
郑显礼指点着城墙上的丁壮,不是他看轻这些丁壮,他们在安禄山的叛军面前只怕连一刻钟都撑不过去。现在任何与叛军在野外决战的念头都是不明智的,如果秦晋不能吉人天相,或是已经与叛军遭遇,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就凭那些使用简陋长枪的团结兵,如果能力战而突围,太yAn都会从西边出来。此刻郑显礼已经懊恼到了极点,他后悔没能在关键时刻劝说或者阻止秦晋的一意孤行,对不住封常清的嘱托。
但郑显礼毕竟随封常清在西域征战多年,关键时刻临危不乱,绝口不提秦晋可能的遭遇。因为现在秦晋的生Si如何已经与新安城无关了,眼见着将天光大亮,蕃兵将越来越多,小小的新安又能守得几时?
眼下最佳的选择是放弃新安,然后带着能带走的所有人离开。不过,郑显礼也十分清楚,他能够指挥得动新安众人,凭借的完全是秦晋的威信,如果表露出一丁点放弃秦晋或者新安的意思,恐怕这些人会立刻炸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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