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却不肯罢休,忽然又冲上前来,飞快地从水捞出了颜玖的一条胳膊,把葱白食指轻轻点在脉门上,蹙起眉尖细细忖度。
寒川见状,方知此女并非是沈轩找来给颜玖纾解情、欲的玩物,心稍安,凝神静气不敢妄动,眼睛却依然盯着容姑娘搭在颜玖腕上的手指不放,目光略有不善。
沈轩在一旁将这些看得真切,也包括寒川横在颜玖腰间的胳膊,他想刚说些什么,容姑娘先一步出声问道:“他刚刚泄过阳元?”
寒川本来面无表情的脸腾地涨红了,偏开头闪烁其辞道:“我不知晓。”
容姑娘见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少年竟如此腼腆,觉得有趣,忍不住逗他:“害羞什么?你是玖哥哥的徒弟?几岁了,还是个处么?如此好品貌,不如跟我回苗疆,大把的好姑娘给你。”
寒川从未受过这般轻浮地挑逗,不禁怒目而视,额上青筋鼓动。
容姑娘吐了吐舌头,冲他笑了一下,收回食指,拍拍手道:“我观脉象,玖哥哥方才该是泄过身的,但也只抵得住一时罢了,这次蛊发来势凶猛,须得立刻将人交于我调治。”
沈轩闻言心头大震,他深深地看了寒川一眼,目光复杂隐含忧虑,冷声道:“还不放手。”
寒川与他相视片刻,瞳孔飞快收缩,别开脸不敢继续再直视沈轩那犹如洞悉一切的眼神,他微微垂着头,咬了咬牙,默默松开了揽着颜玖的胳膊,手臂向上托,把人送到了沈轩怀,郁郁地看着师父被抱出了偏殿。
颜玖被安置在崇丽阁他自己房间的床榻上,容姑娘先给他施了一遍针,又把随身带来的药箱翻了个底朝天,从一堆瓶瓶罐罐里找出一只小盅,凑到颜玖眉心处掀开盖。
一只长了两对翅膀的重翼紫斑蝶从小盅里爬了出来,停落在合欢花迹上,探出尖细卷曲的喙,微微勾了勾,然后飞快地刺入了皮肉。
颜玖感到眉心一阵轻痒,便从昏迷醒了过来。他把眼睛欠开一道,透过睫毛缝隙隐约看到一小片阴影,落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呼扇。
颜玖下意识想抬手拍过去,刚一动就立刻被人按住,他这才睁大眼睛渐转清明,把守在床榻边的人看了个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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