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虽已至夜,但金陵城枪Pa0声仍此起彼伏。曾纪泽和王闿运搭乘他淮扬水师的“龙腾号”Pa0舰,抵达彭玉麟的水师大营。
湘勇们还是习惯称呼曾纪泽为大公子,虽然听起来亲切,但却让曾纪泽意识到,他要摆脱曾国藩的光辉身影,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曾纪泽来得仓促,并没有让人向彭玉麟通报。彭玉麟在大帐中聚JiNg神作画。
彭玉麟画的是一幅梅花图,画中之梅老g繁枝,鳞鳞万玉,其劲挺处似童钰。曾纪泽和曾国藩一样,虽不是鉴画高手,但他看得出,彭玉麟的画功并不算很好,这画看起来却饱含思人之情。许久之后,彭玉麟长叹了一声,在那画的右下角盖上一章,章曰:一生知己是梅花。
“我家小苑梅花树,岁岁相看雪蕊鲜。频向小窗苦读,此情难忘二十年……”彭玉麟思念所至,喃喃赋诗一首。
“看来雪帅还是没忘梅姑啊。”曾纪泽叹道:“有情人难成眷属,大丈夫还得勇往直前!”
彭玉麟一怔,猛回头来,见是曾纪泽,搁下画笔,道:“大公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曾纪泽道歉说:“我来有一会了,不忍扰了雪帅的雅兴,所以一直没有出声,见谅。”
彭玉麟道:“哪里是什么雅兴,随手画画而已。”
曾纪泽将那梅花图细细又看,赞道:“雪帅一腔情意,尽倾这梅花图中,可谓深情如海。梅姑泉下有知,必也感到欣慰了。”
彭玉麟苦笑道:“我的这些陈年旧事,没到大公子也听说了,见笑了。”
曾纪泽摇头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倒觉得雪帅至情至义,是当世之奇男子。”
“大公子谬赞了。”彭玉麟嘴上谦虚,但脸上的表情却很欣尉,他最近因为和曾国荃不和,都很久没见曾国藩了。
“雪帅,我冒昧问一句,当年令堂是因为你和那位梅姑的八字不合,所以才不准你们百年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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