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允羽的身影走远,汐颜手忙脚乱地扯起滑落的外袍,就要起身跳下床去。但是腰上的手臂却没有半分放开的意思,甚至揽住汐颜倒了回去。墨眸闪过一丝怔忪,疑惑地看向身下的瑞琛,只听见他在自己耳边低语。
“皇上,允侍人一向谨慎,兴许会再回来。”
闻言,汐颜亦觉得有理,便只好继续趴在他胸前。瑞琛抬手拉下纱帐,掩去了榻前衣衫半露的那四名男,免得污了汐颜的眼。
担心隔墙有耳,两人都没有说话。汐颜枕在瑞琛略微敞开的胸膛上,鼻息间一股浅淡的兰香,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一声又一声。未曾习武的瑞琛不似蓝宸佑那么壮实,被环在他怀里,却也温暖而让人安心。
这个人,从她登基以来,便一直在身边。出谋划策,为她分忧解难,甚至夜夜陪她批阅奏折直至深夜。汐颜对瑞琛的感觉很复杂,有些感激,有些依赖,有些不解,而今却开始有些惴惴不安。
父皇曾说,帝王是孤家寡人,不该也不能与人交心。朝廷里每个人都戴着一副面具,而帝王的脸上更是有千百层,让人揣摩不出心思。若有一日,有个人能令帝王揭开了面具,那么这个人就不应该存在于世上。
很小的时候,父皇便喜欢将她抱在腿上,也不管汐颜是否听得明白,将一些帝王之术灌给她。汐颜秀眉一皱,她时常想,难道当年父皇已经发现汐原并不是他的亲身骨肉?
然而父皇一直没有开口,虽然对汐原甚为冷淡。但是始终没有对他痛下杀手。甚至在后来,下旨将他封为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汐原的寝宫露华殿四周,亦设下了重重禁军。可见父皇对他的安危十分挂心。可惜即使如此,当时的外戚依旧想置汐原于死地,借此取代他太之位。
那个时候,汐原隔一段时日便会受伤。汐颜总是奇怪为何那么多地侍卫,还会让刺客伤到了汐原。只是慢慢的,外戚一个接着一个被父皇铲除了。思及此,汐颜不禁僵直了身。难道真如汐原所言,父皇只是将他当作了自己的挡箭牌,甚至是除去外戚地借口?
感觉到汐颜的僵硬,瑞琛搂着她坐了起来。“皇上,怎么了?”
秀丽地容颜有些发白,清润的眼眸掠过一丝担忧,掌心轻柔地抚上汐颜的面容。
汐颜呆呆地发愣着。想到父皇的所作所为,忽然心头一冷。即使汐原并不是父皇的亲生骨肉,只是相处十数年。难道父皇对他没有丝毫感情么?若她是汐原,知道自己一直唤作父皇地人由始至终仅仅将他当作一颗棋。亦会接受不了。
当初汐颜曾对父皇待他们两人的态度截然不同而不解。如今了解到真相后,却又不禁对父皇的所为感到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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