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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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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少年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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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年萧齐和我表白的时候,我好像也是迷迷糊糊的,一口就答应了,后来杨荔知道我已经成为萧齐名正言顺的nV朋友之后曾对着我感慨不已,她说江小曲,你姿sE中庸身材平平脑子也不机灵,怎么就总x1引那些特别出众特别招人眼球的男人呢。当时我还笑着骂杨荔说你这是羡慕嫉妒恨,但仔细想想似乎的确如此,b如韩立桥,b如萧齐。后来和萧齐分手以后,我曾无意中在一本心理学的书上看到一段话,大意就是说你之所以能x1引一个人,就是那个人在你身上发现了他所缺失的东西,我想不管是韩立桥还是萧齐,正因为并不缺失好看的外表还有机灵的头脑,才会被我这样的的人x1引吧。但是那本书上还说了,这种x1引很可能是短暂的,因为也许你一开始能x1引一个人的原因,也会成为后来那个人厌倦你的原因。当时我脑子里立刻闪过的念头就是:如果萧齐看到了这段话,一定会觉得,说的真对。

从那天开始,我和韩立桥每天都一起回家,超顺路,不顺路也顺路。和很多人不一样的是,我的初恋并不是轰轰烈烈的。因为不懂怎么Ai人,还要努力躲避班主任和家长以及学校的闲言碎语,所以我们做的最多事,就是在回家的路上,一起聊聊天。我说今天化学课的实验好难啊,做了几遍都没有成功,他说今天看了一个视频,里面的男孩街舞技能超酷炫,很多时候我们会一起听歌,一人一只耳机,我喜欢周杰l,他唱的最好的是“可AinV人”。韩立桥一直都是很骄傲但也很温柔的男生,从不和我生气,偶尔我生气的时候,他也会露出八颗牙哄我,r0u我的头发,说小朋友,不要生气啦。

那样的语气直到现在我都能回忆起来,那是连萧齐都不曾有过的温柔。十七岁少年的温柔。

“好久不见”四个字从韩立桥嘴里说出来,绝对不是煽情或者寒暄,事实就是我和他从高三分手到现在,六年多,一次面都没见过,按理说C城也不大,我和他却连偶然在路上碰见的桥段都没有。

高三上学期末,韩立桥的街舞在市里拿了大奖。这非常的难得,校领导接见他的时候,脸上都乐开了花,说要推荐他去S市的一个很有名的街舞团学习半年,运气好的话,还能继续深造,保送艺术类大学。其实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真的是很高兴的,特别是我看到韩立桥高兴的样子,我就更高兴。我并没想过异地恋的问题,也没想过以后大学是不是能在一起读的问题,我只是很单纯的觉得,这个是好事儿,他应该去。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充分地证明了:不成熟的人谈不了异地恋。b如当时的我和韩立桥。距离,少得可怜的联系,还有即将高考的压力,导致我们没等到他从S市回来,就分手了,分手以后我好像也没怎么伤心,开始就不复杂,结束的时候倒也简单。

前年,在得知江小yAn打算开街舞工作室的时候我还想起来韩立桥,当时我还给杨荔打电话念叨,我说我这人好像和街舞还挺有缘分的,以前男朋友g这行,没想到现在弟弟也入了这行。

因为刚好到了韩立桥下班的时间,于是我和杨荔等他换了工作服出来,三个人随便找了一个街边小吃店吃东西。趁着韩立桥研究菜单的时候我仔细地端详了一下他的脸,感觉除了多了几分沧桑之外,再没什么别的变化。“韩立桥,你怎么g起保安来了,你那街舞呢,不跳了?”几分钟过后杨荔终于憋不住开始发问。“嗯,不跳了”,韩立桥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去S市学习回来以后,本来要去参加一个b赛,结果练习的时候不小心,把脚和脖子都弄骨折了,医生说不能再跳了,b赛没去成,还住了好一阵子的医院”,说到这他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的m0了m0头,“后来保送什么的也没弄成,加上我也不想复读,索X就没上大学,家里人给找关系,念了个大专。”他这一番话说完我就愣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粗略的想想这也就是我和他分手半年多以后的事情,可我竟然毫不知情。想到这儿我竟然无端端的生出一些愧疚感,杨荔更是一副“早知道我就不问了”的表情。

韩立桥一看我俩那样就笑了,还是那标准的八颗牙:“g嘛呀你们那种眼神,过去多久的事儿了,我早都不在意了。”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赶紧笑了笑:“做保安也挺好,至少工作稳定,生活节奏也规律。”“是啊,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也该攒钱准备娶老婆了,现在没套房子,哪个姑娘愿意嫁你啊,你们说是吧。”不用看我都知道杨荔听完韩立桥这话估计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其实我也很震惊,因为杨荔和我都知道,高中时的韩立桥,是个多么骄傲多么自负的男孩,那时候的他身边从来不缺追捧的人,哪怕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给他送情书的小姑娘们也没断过,而且他还是我们学校历年来头一个被推荐去S市学习的艺术生。

我此时才意识到,韩立桥的变化绝不仅仅是外貌上多的那几分沧桑感,其实我只要稍微用心一点,就能T会到当医生要他放弃街舞的时候,他内心的痛苦和绝望,此时坐在我对面的韩立桥已经不再是我记忆里那个意气奋发的温柔男孩,他身上曾经的骄傲和锐气已经不复存在,也许是挫折和磨难让他成长为一个能屈能伸的人,也许是社会的现实让他磨平了棱角。我有点喜悦,又突然觉得有些伤感,记忆中那个站在凉亭旁跳机械舞的男孩子,和那个喜欢r0u我头发叫我小朋友的少年,终究和我的高中时光一同成为过去了。

看着韩立桥现在的样子,我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挺没人X的想法,我想如果江小yAn现在在这儿就好了,我就可以用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告诉他,街舞是不可能支撑你生活一辈子的,连半辈子都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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