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锷沉吟道:“那、他们与‘五监’‘寺’关系一向如何?”
于小计把嘴凑到韩锷耳边:“大哥,他们好象关系也不错。我听说,他们城南姓与‘五监’‘寺’的大多人俱是东宫一党。他们一向与有‘一台’和‘三省’‘部’的‘仆射堂’是死对头的。当今天下,朝廷据说东宫与宰相相争颇烈,这是我姐姐说的。她说:我们要想报仇的话,势单力孤,如想有成,只有借助这个机会了。”
韩锷一皱眉,心已隐觉此事涉及的争斗当真深不可测。所谓鱼知深水而不详,自己为了找寻方柠,错卷入这段朝野之争,只怕当真错了。
他扬起头:于婕呀于婕,当真只象她表面呈现的那样,只是一个孤弱的身负血海深仇的孤弱的女吗?怎么事情越到后来,韩锷越觉得她的心思深不可测?——韩锷、韩锷,难道你当真花煞当头?
这一夜,韩锷和于小计可谓都跑得辛苦,直到近四更天,才有暇小睡了一会儿。一清早,他们又早早起来,赶到了大理寺‘有南厅’外。
于小计看着‘有南厅’前那庄肃的大门和门前的石头狮,心里不觉微生怯意。这‘有南厅’是断决东都大狱的所在,阴沉肃杀之名久传洛阳,他的小手在韩锷的大手不由微微有些抖。
韩锷轻轻握紧了下他的手,安慰道:“不怕,有我在,你姐姐应该没事儿的。”
‘有南厅’,三司正在升座。刑部、大理寺、洛阳司守衙门俱有人来。今日主审的却是大理寺副卿周无涯。他是个面白无须的年人。只见他踱着方步与刑部吴槐、洛阳典守楚绍德及御史古超卓一起走了出来。他们相互间拱了拱手,寒喧客套了几句,便入了座,周无涯就开口喝道:“带疑犯!”堂上堂威一喝,于婕就被带了上来。她面色略显憔悴,身着一身囚衣,却掩不住那窈窕的身段。
堂上三司人似也没想到犯人竟是这么个柔弱的女,心都愕了愕,周无涯开口道:“犯妇报名。”
于婕低头禀道:“于婕。”
周无涯道:“三月十八日你可在天津桥上?”
于婕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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