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转回头,宋辚心中已是一片安宁,即使虚与委蛇,也不再是满心憎恶。他与大皇子寒暄,又恭敬地回答了皇后的问话,对于舒贵妃的殷勤问候和德妃的冷嘲热讽,宋辚全都能应对自如,举止潇洒随意,一派君子之风,看得大皇子满肚子的嫉恨,险些酸倒了门牙。
不得不说,气度这个东西,不是想学就能学得来的。有人天生就风姿秀逸,举手投足自带三分随意,七分洒脱。而有的人,即使费尽心机地照着学,也不过是邯郸学步,不仅连皮毛都没学到,反而连自身那点特质都给丢了。
宋轩咬牙暗恨,自己明明是长子,母亲的地位仅次于皇后。想当年皇后多年未产下男婴,险些被废,要不是太后一力保她,自己的母亲早就取而代之。若是当年母亲成了皇后,自己也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如今也就不用事事掣肘,g什么都被宋辚压了一头。
气了半晌,宋轩又得意起来。宋辚空有嫡子的身份又有什么用,朝堂之上,还不是外祖父的天下,等刘同志仕回乡,太子一派群龙无首,朝中只剩下贺太傅一人,到时他独臂难支,太子在朝中可就真的成了孤立无援了。
哼,那个时候,谁当皇帝,还真是说不准的事呢。
宋轩暗自发狠,德妃也气得咬牙切齿,皇后心里烦乱,一众嫔妃皇子们,也全都揣着一肚子的心思,无心宴席。席上只有宏佑帝一人兴高采烈,手舞足蹈,乐颠颠地瞧着戏班子唱戏。
今日共点了三折戏,头一折是关公戏,一个涂了油彩的武生手使一把青龙偃月刀,在搭就的戏台上耍得呼呼生风。
开场便是热闹的打戏,宏佑帝看得高兴,戏散了还犹自回味,意犹未尽地感叹了几句,便让奴才备下重赏,赏那唱戏的孩子。
此时已近亥时,天渐渐冷了。将残席撤下,换了g鲜果品和各sE点心,小太监们奉上香茶,众人看了一出戏,情绪也缓和过来,慢慢把刚才的不快放下,专心看着台上。
第二折戏是救风尘,说的是一个青楼nV子,为救自己被骗的朋友,千里迢迢赶去救人的故事。
虽说东离朝民风朴实,对于nV子也不算苛待,走在街上,能看见不少nV眷当街叫卖,卖些针头线脑、零碎东西来贴补家计。可这唱戏的营生,是下九流,类同娼妓,良家nV子是绝不会去做的,因此登台唱戏的,全都是男子。
救风尘是旦角戏,唱戏的自然也是个男子,他模样俊俏,身形单薄,穿了一身鲜亮行头,在台下挑一句高腔,将手中的水袖一扬,脚下如风,如行云流水一般上了戏台。
开口便唱:“满愁怀,心间闷,进退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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