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还想跟他贫嘴,说小太爷什么时候说过假话。那边不辣就凑过来说真滴真滴,我们快跑吧。旁边迷龙,董刀,蛇屁股,阿译一伙就一窝蜂涌进来,跟当初八抬大轿抬当逃兵的烦啦一样抬起他,不知怎么就挤过了那窄窄的门和坑壕,从祭旗坡往禅达跑。
龙文章气不过,硬是挣开了他们,中间还扇了迷龙一巴掌,说看见你们就丢脸!日本人来了去打啊!还有我好好的!抬我干嘛?烦啦嘴还是那么阴损,说保了你和孩子,好跟虞师讨条命啊。就你这样的,日本人毒气实验喜欢着呢。
龙文章便低头看什么叫我这样的,然后看见了隆起的肚子把上衣撑得紧绷着,扣子随时都要崩开的样子。一双温暖而粗糙的手轻柔地摸了上来。兽医说娃好着呢,长命百岁。
错乱中还没等他再发号施令,一场大雾侵袭,周围顿时一片死寂,只剩下他一个。浓密潮湿的雾气打在他脸上让人不寒而栗。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后脑的头发,逼他跪下。那声音威严低沉,令人难以抗拒。他心甘情愿地跪了下去,出口却止不住地哀怨,师座为何如此对我?对方不答,一双手在他身上游走,拨撩起从未见世的情欲。衣衫层层剥落,大雾里异常地阴冷潮湿,在他身上凝成细密水珠。他无力而乖顺地在废土上趴俯下身子,说师座快点吧,我还要去赶上我的那帮兄弟。
你说什么?虞啸卿震惊之余把他晃醒。他睁了眼,眼泪将落未落,如雾气凝结的水珠,神情恍然。师座得胜回来了?可有见我川军团的草包们?
几个月后,孩子出生了。西岸早已平定,虞啸卿升为军长。龙文章抱着那个不被报以期望的降生者,脑袋空空。医生说这种表现只是一时的,等调整适应过来就好了。果然,没过多久,他正常起来,像个普通的坤泽一样逗弄照料婴孩。不再有几双眼睛始终盯着他。
人们以为他已经坦然地接受了自己养育者的身份。直到有一天,他消失了半晌,虞啸卿发疯了一样找他。最后有人在怒江边上听到婴孩啼哭的声音。一只体型巨大的狗守着哭花了脸的孩子,在怒江和婴孩之前用自己权当暂时的城墙,阻碍他爬向滔滔江水。
番外母乳
虞啸卿总在夜深人静时造访。西岸固防少不了他,他来去都是匆匆的。落在龙文章肌肤上的手动作却缓慢,温存而眷恋。缺少陪伴的坤泽总是下意识贴上来。睡眠浅时,一瞬醒转,黑暗中眼睛晶亮,像极了河底打磨得光亮的鹅卵石。倦怠时,则闭着眼跟孩子一样酣睡,由着他作为,间或发出两声呓语。
虞啸卿造访没什么规律可言,只看能否抽出空来。龙文章也就不好等他。半梦半醒之间,次数多了,就想起聊斋里人鬼之间的风流艳事。他一向堂堂正正的师座竟显得鬼祟起来,乘夜而来,鸡鸣则去,留下一夜旖旎。下一次虞啸卿将枕头垫在他腰下时,他迷迷糊糊恳求,师座带点什么吧。花,草,石头都行。让我知道你来过,不是做梦。
他把玩着手里的火山石,那是虞啸卿留下的玩意。南天门暗堡上遍布的他们认为挖不动的火山石一度成为日军的依靠,现在则是国军唾手可得的东西。黑色的石头空隙粗大,可以吸附过滤水中杂质,大官老爷们养鱼讲究的,都会摆上两块。他则拉开了抽屉,随意地放了进去。里面另有一枝干枯了的山茶花,一个藤编的蹴鞠球,还有些杂七杂八虞啸卿搜罗来的东西。
东西越积越多,他的肚子也越来越大。肌肉都随着妊娠软化,腹部不必说,胸脯也绵软起来。
每次被揉弄的时候都格外敏感,要央着声要他的师座少碰。其实身体上下又有哪处不敏感,到孕期中后段简直是离不开人了。好在大局已定,虞啸卿有了空回来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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