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诺却睁着眼一直到天亮。
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又睡了多久。许诺在一阵规律的敲门声中醒来,他没什么起床气,醒了就立刻清醒。身边已空,杜泽言不在房中。
以为是来叫他起床的管家,他也没做多想,坐起来随手拿了床边穿起来不麻烦的杜泽言的睡袍往身上一披,“进来。”
没想到进来的却是另有其人。
被杜泽言带回来的邹文思。
他穿了身白大褂,手中拿着双白色乳胶手套,要不是他脸上的护目镜没来得及摘下,乍一看还以为是刚从手术台下来的医生。
在旧城的时候,这人几乎每天都往水岸林邸跑,但不知是否是刻意,许诺跟他真正碰面仅有两次,一次在走廊,一次是前几天回丰沛。两次都没有过多接触,他对他的印象说不上坏也说不上好,非要形容,那就是不是朋友,却也没有敌意。
“还在睡呢?太阳都要落坡了。”邹文思取下护目镜别胸前袋子里,笑盈盈地说。他说这话时,姿态大方,语气也拿得恰到好处,像是相交多年的好友,没有丝毫的尴尬。
好像是进入了一个怪圈,许诺觉得自己每次面对邹文思,他总是这样光鲜亮丽这样光芒万丈。他手忙脚乱地拉紧睡袍,掩着身上痕迹的模样,像极了阴沟里被阳光照耀得无处遁形的老鼠。等把睡袍彻底整理好,许诺才开口直接了当地问,“你找我什么事?”
邹文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拿含蓄却不失礼貌地目光打量他。在得知杜家长辈有意要撮合他跟杜大哥的时候,这个人的资料就躺进了他的电脑里,跟他每天都要观察的实验数据一起,他每天都会拿出来过目一遍。实事求是的说,他很优秀,在这个只讲究效率结果的时代,他不管是学校的成绩,还是他担任新诚总经理职位,他都尽量的交出了令人满意的答卷,以他的等级能做到这种程度实属难得。如果不是因为存在竞争关系,他想他们应该能成为朋友。只是没有如果,对于杜大哥他是势在必得,为家族,也为自己。
邹文思沉默打量了他半晌才抽回目光,也没打算跟他兜圈子,干脆回答,“有人托我带你去见他。”
“谁?”
“你弟弟,”他本是边说往床边走,却在走到一半的时候看见不远处丢的用过的避孕套,脸上尴尬了一瞬,顺势掉转了方向,改为靠在一旁的沙发上,“许谚。”
许诺没注意他这一系列小动作,或者是注意到了,但难得管。他只是皱紧眉头,对邹文思的话深表怀疑,一是许谚在国外留学,许桦有命令,没到时间不许回国,二是,“许谚要见我可以打我电话或者直接过来找我,他有什么理由托你来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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