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进去之后,过了好一阵都没有动静,眼看时候就不早了,日头渐渐西沉。庙里面死气沉沉的,再也没有反应了,只听得里面响起了笃笃的木鱼声,沉闷地声音如同敲在众人地心头上。令人心烦无比。
“兀那秃驴,拿老们戏耍不成?”几个部将们顿时恼怒起来,掳起袖便要上山砸那寺门。
我摆了摆手道,“且住,先礼后兵,今天人家不理会咱们,咱们还就给他这个面,不看别地,就看在这五台山上的僧众曾经助我杨家抵御过契丹人的骑兵。若是明日还没有人给个说法的话,早晚要他们好看!传令下去,安营扎寨,今晚咱们还就住在这山腰上了!”
众将士得令,立刻砍树的砍树,升火的升火,将营帐扎了起来,派了些人手出去转了一圈儿,打了些飞禽走兽回来,洗扒干净了架了起来烧烤,油脂燃烧地香气顺着山坡向上飘了过去,伴着青烟在山顶上徘徊着。
“呵呵——”我坐在军大帐对四郎说道,“四哥,咱们慢慢喝着先,我就不信这些香气勾不动秃驴们肚里面的馋虫,咱们在山腰上喝西北风,他们也不要想睡安生。”
“少爷,你何须这么费事,直接打进去不就结了?难道寺里面的和尚比老虎还厉害不成?”杨排风对我的安排很不理解,有些埋怨地责问道。
四郎喝了口酒,撕扯着一块儿烤肉正吃地香,听到杨排风这么问,便低着头代我回答道,“这你便不知道了,咱们杨家在北汉的时候,就一直跟契丹人周旋,有几次辽军大举南侵,形势危急,这五台山上的和尚们都来助过阵的,亲不亲,故乡人,直接撕破脸皮确实有些不妥,就算上门寻衅,也得找个说得过去的由头儿才是吧!”
杨排风闻言恍然道,“原来这里间还有这些缘故呢!”
“尤其是老如今已是大有身份的人了,行事自然须得有个章法,否则影响不好啊!”四郎接着说道。
夜里面的寒风确实很大,几个人索性围住炉火便喝便谈,就这么半坐半趟了一夜。我将分别之后的事情慢慢地讲给四郎听,也从四郎的嘴里面了解到了他这些年来的经历,和契丹内部的一些个事情,倒是不无裨益。
“这么说萧太后的后面,也有不少拖后腿的人啊——”我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为什么她这次就能召集到这么多的兵马南下呢?”
有一点我还是比较清楚的,契丹人的兵马征集与大宋截然不同,很多人都是从各部落里面征集来的,萧绰想要征用这些人马,首先就要摆平那些部落首领们,从她此次南下所带的兵马的数量上来看,四十万人即使不是倾国之兵,也差不了多少了,难道说她已经彻底将反对的势力全部清理掉了么?对此我深表怀疑。
四郎摇头道,“哪里有这么简单啊!即便以萧太后之能,再加上韩德让大力协助,也不过能掌握大辽朝廷的四成力量,虽然占据了正统的名分,不用担心有人能够推翻她,却也没有实力可以征调四十万大军南下,这一次的事情,却是跟神木尊者耶律天德死在大宋一事休戚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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