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
路锦时忍了又忍,左手在桌下死死攥着,手背青筋绷起,手心都被指甲掐出了印。
他有些没控制住音量:“你真就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顾淮终于抬头,目光落在他脸上,带了些诧异:“他是我弟弟。”
路锦时自知失言,但还是没忍住发出一声冷笑:“弟弟?到现在你还能把他当弟弟?”
顾淮看着手中已经微凉的咖啡,没回答这个问题,有些走神。
他在想那个夜晚。那个阴暗、潮湿、暗无天日的夜晚,以及其后延续的依旧黑暗的白天,一直延续到那扇门在下一个夜晚被打开。
开车数小时,劈头盖脸的一顿抽,搜出手机拔掉电话卡,然后拽进地下室。
其实真要动起手来,谁能把他关进去?不如说他是自愿进去的。
他想他应该愤怒、失望、绝望,为这荒诞的现实。
但他只是觉得很累。是由内到外的疲惫。
累到极致,手指都不想动,闭着眼就进去了。
反正百试不厌,眼一闭,就过去了。几十年来一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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