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开来一辆车，他就去看车牌号。但自从上次把顾淮拦住之后，他再也没看见过他哥的车。他哥在躲他这方面真是天才。
事实上，他心里清楚，就算真的看见了他哥的车，他哥也不会停下来等他开口，而会像上次一样，直接把车开走。
而就算他哥恰巧心情好，愿意听他说话——他又该说什么？
“对不起哥，我错了。”
“别生我气了，行不行？”
很贫瘠的语言。比废话还显得多余。
因为首先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除非爱上他哥本身就是错的；其次他哥也不会因为他一句话就原谅他。
对于前者，他拒绝承认。
感情是没法评判对错的，一切评判是非曲直的标准——在法律范畴内——用在感情上都是无稽之谈。法律没有说亲兄弟在一起就要坐牢吧？那他和他哥在一起怎么了？
他也不知道他哥是怎么看他的。彻头彻尾的疯子？觊觎亲哥哥的王八蛋？
他从暮色四合坐到了华灯初上，情绪随着渐浓的夜色蒸腾翻涌。
也许顾淮已经彻底对他失望了。一个对自己满怀肮脏欲望的亲弟弟，一个让自己被父母厌弃的人。
所以躲起来，住进别人家里，不愿意见他一面。或许这辈子都再难见面？只要他哥想这么做，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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