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的心好似被死死攥住，再不敢更进一步，随即抚上沉香的脸颊，为他擦拭眼泪，道：“对不起，舅舅让你为难了。”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胸膛被猛击一下，低头看到的是沉香乌黑浓密的发顶，原来是沉香忽然撞进了他怀里。
“舅舅，我想你了……”
这轻轻的呢喃有着难以言喻的依赖，听得杨戬心都碎了。
杨戬将沉香呵护在怀中，也不再掩饰心中的思念，度日如年的滋味，他已经体会过不少次。沉香已经知晓他的心意，还能说出想他这种话，可见沉香有多重情义，又有多在乎他这个舅舅。杨戬轻拍着沉香的肩膀，温柔似水：“那就跟舅舅回去，好不好？舅舅也很想你。你已经离开很久了，你难道要一辈子都躲着舅舅吗？嗯？”
沉香摇头，道：“我没有想过要一辈子躲着您，我只是心里乱才在下界四处走走。”
“沉香，我们还像从前那般相处就好。你不要有太大的负担，舅舅不会强迫你，你将来的选择都是你的自由，舅舅不会干涉。”
“舅舅，我自出生到年少遇见您，共有十六载，入学堂即有十三冬，您也许觉得我早已将三纲五常深刻入骨，但我从小便不认同这扭曲的孔孟之道，因此有不少人说我离经叛道，是非不分，我却从未理会过。我刘沉香自认为是一个洒脱的人，爱恨情仇皆是拿得起放得下，所以舅舅……我……我确实对您，有一点逾越伦常的感情，但是还没到求之不得的地步，您可不可以再给我点儿时间？我不会再对任何人产生爱慕之情，不过……您现在在我这里更多的还是一位值得敬爱的长辈……”说到最后，沉香脸热了，也红了，声音更是轻如蚊蝇。
杨戬顿了顿，“沉香，你不要误会自己的心，舅舅说过不会勉强你。”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好。”杨戬默了一阵，随后沉重地说出这个好字，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手心已经因为紧张和不安攥出了汗水，喜悦后知后觉地赶来，威力不算小。
许是觉得自己方才说了直白大胆的话，沉香便不好意思再待在杨戬怀中，就轻轻挣开了，他的手指局促地搓着花枝，将外面的一层皮都揉烂了，才轻声细语道：“舅舅，那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您有没有想我？”
“日思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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