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灿一愣,方意识到这老太医说话时的语气太平和了些,看来砍掉别人的手或脚对他来说,一点点的触动都没有。不是说医者父母心吗?难道是他从医多年,心已经麻木了?难道他不知道失去一只手或一只脚,对于一个人来说,将是一辈子的痛苦吗?
想到这儿,荀灿的火气又涌上来了,怒道:“老人家!您是不是当大夫时间太久了,看多了Si去活来的痛苦,心已经y了?您知道您这一句话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我将一辈子行动不便!”
旁边的太医们因为荀灿的话戳耳朵,便有过来帮忙打圆场的,话里话外都是在劝荀灿听从章太医的安排,章太医也是为了治病救人等等。
被荀灿一顿抢白的章太医却面无表情,只静静盯着眼前偏上方一点的虚空,看不出荀灿的话对他有什么作用。
半晌,章太医轻叹一声,道:“也许老夫的心确实y了。当年,老夫的长子手上生了冻疮,他才五岁,正是淘气的时候,将老夫的嘱托全不记在心上,以致后来,双手溃烂流脓。唉!其实也怨老夫,太过自信,觉得冻疮算不得什么大毛病。当年也是我只顾着潜心研究医术,忽略了他的病情。”
章太医的话让耳房内的人鸦雀无声,荀灿也息了怒火,静待下文。
“那时我刚研制出了止痛药,还没弄清楚有什么副作用,每当他痛得狠了,我就给他吃些,他不痛了就又到处疯跑。直到春暖花开,他手上的疮依然不见好,我才着了急。带他去见我的师父,师父劝我斩了他的双手以保X命。”
旁边有位年纪大些的太医跟着叹了口气,道:“章师兄可是因为不舍而未听师伯劝诫?”
章太医点了点头,冲荀灿道:“姑娘,手断了,至少人还活着。”
荀灿道:“章太医,我错了,我刚刚不该对您发脾气,我……”
章太医摆摆手,道:“还是活着好啊。当年,若不是我心软,听了儿子的哀求,说什么也不肯同意斩去双手,我便顺了他的意思,其实也是我心存一丝侥幸,总以为凭我的本事能治好他的双手。唉!”
荀灿道:“章太医,依着我的浅见,若有机会给令郎重新选择一次,他也未必会同意斩断双手。”
听了这话的赵蝶身子微微一震,一双凤目深邃地看向荀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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