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去哪里,你便和我同在,行吗?弗雷德里克,我要征伐时光,夺回我的末末。我此时此刻,只能如此。
从地狱回来,等待的不一定是天堂。。广袤无垠的自由世界,无论来得多么艰辛,面对你,可以全部推上命运轮盘,执着地,赌一个未来。
我打电话让安娜送些简单饭菜来,取了毛巾替他擦脸,他依旧睁着大眼睛看着我,空洞失神。惨白如纸的嘴唇不停地在颤抖,典型的创后应激障碍,我笑着握住他的手,他激灵了一下,竭力集中注意力:“小妍,你要走了是不是?又是一个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不走,只是,这一次,我去哪里,你便和我同在,行么?”我故意不看他还有狰狞疤痕的手臂,细细的,看得清血管,看得清细密的针脚。我心里在说,末末,记忆中的你那么美好,那么勇敢,那么关心我,现在的你,那么虚弱,那么紧张,那么sE厉内荏。你b我更需要关心,需要Ai护,我怎么能够离开?
他笑了,眼底的伤感填满了空虚的散漫,溢出眼角:“好,无论哪里,我都和你一起,什么都听你的。领事馆,能不能让我进去?你不生我的气了?”
我摇头,接过安娜送来的托盘,拉着他坐在巨大的圆桌前,将中间的花瓶挪到长台上,坐在他身边:“生,当然还在生气,那说明你还在我心里,仍旧是我心底的一个希望,否则,我怎么会计较?”
他迟缓地拖过托盘,点点头,眼泪滴在盘子里。我执起瓷勺,剥开一只虾,取了刀叉切碎,拌在炒饭里勺了一口,他接过去,放进嘴里:“小妍-----”
“先吃饭,我们有的是时间说话,我慢慢告诉你我在中国的计划啊,我知道希望渺茫,还是想找你-------”我慢慢解释给他听为什么要来:“我甚至想过了,你万一不在国内,我实在没办法就去找周叔叔了,我的身份是个外国人,怕找周叔叔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何况他都不一定记得我了---所以上海呆几天以后去北京。如果可能,说不定能见到周爷爷,能有你的消息。”
他垂头取了筷子夹菜,几次都夹不住,我赶快替他夹上:“末末,手还没有好,不要开车,让司机开,好不好?”
他无言地试图将五指撑开,却是艰难中仍旧弯曲:“我很久出才一次门,人越多越----难受。真不想让你见我这个样子!”
“那就快点变回以前的末末哥哥,好不好?”我需要马上制定一个心理治疗方案,马上。用德文,这样末末看不懂。
“恩。小妍,你不用担心,你爸爸动不了你,他自己问题很多,都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很多都压下来了,他急于到现在这个位置,是为了保全思建,留自己一个名声。他出国,国家都很谨慎,爸爸会让他马上回国的。”他只要注意力集中,说话条理仍旧清晰。
我哄他吃多了一些饭和汤,看他脸sE稍微有些红润方让安娜收拾g净。他尝试伸手触我的脸,到了鼻尖又缩回去,反复看着手腕,纠结。我取过他的手贴在脸上,闭上眼睛,这是当年那个十几岁的少年无数次坚定地拉起我离开众目睽睽流言漩涡中的手:“末末,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需要跟律师,跟杰,还有领事说一些事,或者---你跟我一起去?”
他犹豫,看着我鼓励的眼神,点点头:“我能----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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