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纳登洛斯,我和您一见如故。”纳伊夫拖着音调,对兰伯特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哦,对了,您应该不会介意我这样称呼您吧。”他像是才察觉自己的疏忽,在这般叫了几次兰伯特的姓氏后,才想起征求兰伯特的意见。
兰伯特从不在非必要的场合对这种细枝末节上的试探浪费时间,他虽然放任纳伊夫接近自己,但做出的姿态仍旧如寻常般冷淡。
“您有什么事要和我谈?”他避过纳伊夫的问题,又省略了寒暄,这种开场便直入主题的谈话方式,显得他格外冷硬,着实不好相处。
但纳伊夫面上的笑容不减反增,甚至垂下头,用指尖轻轻点着杯碟,闷闷地笑出了声。
“我觉得,您实在没必要对我如此防备。”纳伊夫说着微微向兰伯特的方向倾身,他睁大的双眼直直盯视着兰伯特,眸光很亮,一对深褐色的虹膜表面清晰地映照出了兰伯特的面容。
被这样一双眼睛一丝不错地注视着,很容易让人生出不自在的感觉,想要下意识地躲闪。兰伯特却对这点压力不以为意,他直视着纳伊夫,试图分辨出对方视线中包裹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我们算得上是同类,不是吗?”这时候,纳伊夫用堪称认真的口吻轻声说道,他在间隔许久之后才眨了下眼,好似生怕错过兰伯特的任何一个反应。
兰伯特不意外纳伊夫会有这样的想法,他能分辨出纳伊夫身上某些同自己相近的特质,纳伊夫自然也可以。
这其实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兰伯特所处的生态圈里从来不缺少异类,他身上的一些特质如果不加掩饰地暴露出来,或许会引人侧目、忌惮,乃至憎恶,但于他而言,反而在某种意义上算是一种好事。
但此时,他面对总算按捺不住流露出几许兴奋的纳伊夫,却平静地使出了极为老套的敷衍手段。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兰伯特即便说着这种毫无诚意的托辞,姿态也是从容而松弛的。他背后垫着一只椅子上自带的靠垫,约摸是放得久了,靠垫的内容物不够扎实也不够蓬松,弄得他不太舒服,被他抽出来丢在了地上。
纳伊夫的视线追着靠垫掉落的轨迹向下,略停了停,而后又缓缓抬起,挪到兰伯特的脸上。
他望着兰伯特那张自他搭话起便没有半点情绪波动的面孔,既没有生出恼怒,也不继续逼问兰伯特,只又一次勾出了那种让兰伯特不喜的笑容。
然后他忽然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腰间,为了不引起兰伯特的误会,动作还特意放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