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弋用手摩擦着任染的脸颊,夜晚路灯的照耀下,白皙地仿佛能将血管看得一清二楚,这个年轻好看的男孩子是属于他的,这一次,再也不能让他跑掉,犹豫了这么久,他输了。
“小染,我输了。”蒋弋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只是室友关系”、“我们只是PY”这种话骗骗别人说得过去,但是骗不了自己。世界上三样东西无法隐藏,贫穷、咳嗽和爱情,“我以为我三十多岁了,需要的是稳定、持续的关系,”他顿了顿,“你还这么年轻,可直到你回来,我才渐渐意识到,我离不开你,就算你任性、闹脾气,我还是忍不住靠近你,你像罂粟花一样,诱惑我靠近,不可自拔。你一哭,我的心揪痛,你没地方住,我就想把你带回家,别人撩你,我就想把你藏起来,谁也瞧不见。”理工男浪漫起来简直情话不要命地往外吐。
任染用力捏了捏蒋弋的手,又轻轻揽住了他的肩膀,蒋弋仿佛在自言自语,“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一年,我有多担心你,怕你吃不好,睡不着,以前有我陪你,知道你爱吃中式饭菜,知道你要抱着点儿什么才睡得着,”蒋弋眼圈红了,声音也染上了浓郁的哭腔,“可是我又生气,你不声不响得走了!你想过我吗?你还记得你有个男朋友吗?你问过当时发生了什么吗?!”哭腔变成了失声痛哭,蒋弋瘫坐在城市公园沿岸的长椅上,双手捂住脸颊。
任染不知所措地蹲在蒋弋面前,用额头抵住对方的额头,“蒋弋,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走了!都是我的错。我们结婚跟我去国外结婚,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任染亲吻蒋弋光洁的额头,再到鼻梁,将泪水一滴滴吻干净,最后用力吻住了对方殷红的唇,那个日日夜夜想念的味道和触感,像在沙漠徒步很久的旅人,终于感受到淡水的甘甜,最后紧紧抱住了蒋弋,抱住了他的全世界。
蒋弋并未对任染突如其来的求婚做任何回应,等抽噎止住了便道:“走吧,回家。”
“嗯,回家。”任染紧紧揽着蒋弋往家走,两个人影被午夜的路灯拉得格外修长,似乎一直走下去就是天荒地老。
任染的工作一直很忙,游戏公司节奏快、压力大,最近又赶上攻坚期,常常到家已经是凌晨。每次任染到晚上10点还没回家,蒋弋就会一个电话打过去问需不需要接,任染说不用,他不想影响蒋弋第二天正常上班,于是半夜总是一个人在公司楼下排队叫车。京城已经进入闷热的7月,SG整个大楼中央空调开得温度低,跟个冰窟似的。任染最近连轴转十分疲劳,又吃不惯公司的加班餐,总是随便凑合一点,导致抵抗力变差。半夜从寒冷的大楼出来,一冷一热,硬是在大热天闹出一个高烧。到家凌晨三点,倒头睡的时候,还不觉难受,只是疲劳,睡到下半夜的时候,那股难受的劲儿上来,开始微弱地哼哼,一只手背捂着额头,身体难受地扭动着,侧躺着不舒服,仰着睡不舒服,趴着还是不舒服,一直迷迷糊糊地烙饼子。
七扭八扭终于把蒋弋从梦中闹醒了,伸手一探,发现枕边人温度高地可怕,赶紧点亮床头灯,从床头柜里翻出体温计,夹在任染腋下,又把迷迷糊糊的人从梦中唤醒,“小染,小染,醒醒。”
任染眉头紧皱,面色潮红,嘴唇也被烧得鲜红欲滴,整个人看起来像个画上的瓷娃娃,漂亮又易碎,蒋弋心疼地不得了,拧了冷毛巾搭在任染额头上,温度计拿出来一看,已经烧到39.5度。蒋弋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有些责怪自己,这段时间任染这么忙,还是每天早上起床打着哈欠给蒋弋准备早餐,安排地妥帖又周到,似乎忘记了他还在天天加班的事实。蒋弋斜靠在床头,看任染难受地无法入睡,直接将人拉过来,让上半身躺在自己怀里,一只胳膊圈住对方,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安抚着背部,像哄刚出生的小婴儿一样。
任染感受到蒋弋的手臂紧了紧,嘟囔着说:“蒋弋,我没事……也不是很累。”
看着这样的任染,蒋弋有点难过,这个人虽然过去让他受伤,让他难过,却在自己最不舒服的时候,依然会考虑他的感受,如果是这样的任染,蒋弋愿意原谅他过往的不成熟。
“睡吧,”蒋弋轻轻揽住任染的身体,关了夜灯也躺下了。
“蒋哥抱着,难……受……”虽然任染摸起来全身滚烫,他自己却感觉身上发冷,不由自主去贴着蒋弋,抱着个小火炉的蒋弋只觉得自己被烤得口干舌燥。
第二天早上,任染依然发着低烧,“蒋哥,帮我给杨铭请个假吧,起不来。”任染全身上下懒懒的。
“好,”蒋弋正端着一碗白粥进卧室,“乖,起来把粥喝了。”
“没胃口,不想动”,任染又把脸埋进被子里,蒋弋无赖,只好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搂着脖子一勺一勺喂,恨不能嚼碎了再哺进去。
“我今天去公司点个卯就回来,有想吃的菜吗?我路过超市买些回来。”蒋弋一边穿衬衫一边轻声细语询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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