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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柄权干咳一声,站起身,背着手开始满屋子遛达,就在少年快要失去耐心时,他这才缓缓说到:
“潘妹亲坚,七月初七,一别已有月余,白鹭南飞,甚是思念。今日与父亲同赴开平卫,家尊雄姿伟岸,以一当万,单枪匹马拦下百万大军,当得吾辈之楷模……”
王柄权正兴致满满说着,背后突然传来儿子冷峻的声音:
“父亲请自重。”
王柄权脸皮厚,自是不尴尬,话锋一转道:
“彼时少年骑竹马,少女弄青梅,不敢轻言两小无猜,能多伴一天,亦已知足。
潘妹生得修眉皓齿,玉骨冰神,婷婷鸟鸟,态度悠扬,嫒嫒姝姝,性格温雅,是乃吾生平所见第一璧人。
吾一路行来,途遇女子无数,都不及潘妹半分。
月色初上,月下彷徨,吾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故而修书一封,以寄相思。
先宋诗人东坡有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与当下情形最是相合。
身居异乡,道阻且长,入秋露寒,天冷风凉,望潘妹多加棉衣少些思虑,静待吾归。”
……
王柄权说完,重新回到座位坐定,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抿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喉咙。
少年手握兔毫笔,驻笔许久仍微微发愣,片刻过后,恍然回过神,他将信纸吹干后轻轻折好塞入信封,而后塞入怀中默默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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