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 她往那虚虚实实的绯色帷帐后头一看,床上本该死透的尸体竟坐了起来,谈栩然甚至能看见陈舍微那双异常黑的眸子透过帷帐,正死死的盯着她看。 (1 / 4)
陈砚墨虽惊讶,但陈舍微毕竟久病多时,也不十分的意外,见状便让夫人曲氏搀了谈栩然,匆匆往陈家赶。
谈栩然一路都在落泪,眼泪珍珠一般,滚圆剔透。
曲氏容貌平平,一贯羡她貌美,此时虽替她伤怀,却也暗自瞥她,心道,“这般年岁,又是狐媚样貌,如何守得住寡?”
她心中这般想,却做出一副端庄持重的姿态,搀了谈栩然道:“侄媳不要太过伤心,你且还不算天下最苦,不如就将阿绛和守龄的婚事坐定,你年岁轻,自还有你的好去处。这么一想,人的日子就有盼头了。”
谈栩然用帕子拭泪,那滚烫的眼泪落下去,溅出冰刺般的尖利冷酷。
她的阿绛才六岁,可美人坯子藏不住,生得玉雕娃娃一般,多少人或真或假的要跟谈栩然议娃娃亲。
曲氏从前也提过这事,被谈栩然婉拒了,她竟敢趁火打劫,借着陈舍微的死给她娘家侄子做亲!
曲氏见她不接话,心中有些不快,但转念一想,孤女寡母,要她的女儿就算不错了,哪里由得她做主,便又顺气了。
陈舍微这个做爹的一向不理事,终日怀念公爹还在时的荣光富贵,整日吃现成喝现成,学识半桶水,整日没事做,便是吹牛皮也吹不过别人。他一贯嫌弃陈绛是个女儿,终日没个好脸色,稍稍行差踏错就要训人,陈绛一贯与他不亲昵。
陈砚墨大步流星的走在前头,曲氏一双缠过的足,走不快,这出来的急切,又忘了喊轿子,后半段路倒是谈栩然搀着她走。
谈栩然就见陈砚墨推开房门,她自然也急着想跟进去,被却曲氏拖得慢行。
屋里传来一声惊呼,谈栩然一愣,像是陈砚墨的声音。
难道没死!?
天灵盖似乎叫人敲了一记,谈栩然从头麻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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