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就怕黑,她有夜盲症,在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双手m0索,别墅里安静得好像四周窥伺着的妖魔鬼怪随时都会冲出来,一口把她吞掉。她的恐惧达到了顶峰,可她的喉咙像被什么扼住了,发不出一丝声音。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落,一滴一滴落在地毯上,她从喉咙里发出本能的“呜呜”声,那是恐惧到了极点,濒临崩溃的身T做出的无法自控的反应。书包被扔在了车上,手机也在里面。她绝望地用双手捂住脸,但是无法阻止泪水从指缝渗出。在这极致的恐惧中,她回忆起这将近半年来所发生的事,就像一场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的噩梦。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招致这样的祸患。
朦胧中,她看见一个人打开了大门,拍了拍她的脸颊,她努力地张开双眼,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她不知道现在是夜里几点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半睡半醒中被呼啸的风声震醒的恐惧重复了几次,她听见那个人对着旁边的另外一个人说:“拿毯子和水来。”
夜里3点多,去而复返的赵俊成把屋子里的人带回了市区的公寓。他只是想吓吓她,让她不要动不动说出刺激他的话来。但是如果他轻易地道了歉服了软,她又会敏锐地抓住机会再次爬到他头上去,b得他步步退让,最后连最卑微的机会都没有了,他必须趁热打铁乘胜追击,不给对手留任何机会,这是他在过去所有的战斗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天蒙蒙亮时,予安在一张深灰sE的床上醒来,整个房间也是深浅不一的灰sE,充满了让人压抑窒息的沉闷感。她看那个男人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看着她睁开的双眼对她说:“起来吃点东西。送你回学校。”
没有半点道歉的意思。
为什么一个人能如此理所当然地漠视他人的尊严?她不明白。
她沉默地掀开被子下床,身上还穿着原来的衣服。她用手指拢了拢头发,习惯X地在手腕上m0索着皮筋,旁边的一只手适时地递过来一只黑sE的发圈。她沉默地接过,将头发竖起。平静地询问了洗手间的位置,进去处理完个人卫生,洗漱完之后,来到餐厅的饭桌前坐下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那样吃起面前的食物来,她既不邀请面前的人是否要一起吃,也不管他是站着还是坐着。她填饱了肚子,恢复了一点力气。终于开口问道:“你想怎么样?”
“给你三天,跟他分手。”
“赵先生现在不装了。装不下去了。”她冷冷地说。
“安安,别激怒我。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赵先生又想g什么?”
“安安,你知道一个大学生要正常毕业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很难,但凡在毕业之前发生点什么错误.......”他及时收住了话题,脸上又换上了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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