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了琉璃院,他便继续赖在裴筠庭床上,全无适才的冷冽,若非亲身经历,她几乎都要以为是错觉。
在她这,燕怀瑾向来放松自如。
看他躺下时吃痛地捂住伤口,裴筠庭略嫌弃道:“逞强。”
燕怀瑾扯着唇角控诉:“若非为了给你撑腰,谁受伤未愈就爬起来寻你呀?裴绾绾,你真把过河拆桥玩得炉火纯青。”
“谁要你给我撑腰了?再说,本来也没伤得很重......”
“哦?那是谁方才一脸‘得救了’的表情,瞧见我时眼睛都在放光?”燕怀瑾双手交叠垫在脑后,睨眸看她:“知道伤没那么重还眼巴巴守着我,裴绾绾,你——”
“燕怀瑾!”像是猜到他下一瞬要说什么,裴筠庭面sE浮起一层不自然的绯红。
少年郎略带病容,却难掩丰神俊朗的好容貌;小娘子面红心热,明明在瞪人,却因上挑的桃花眼,带了几分嗔怪的媚sE,看得人移不开眼来。
若有文人墨客在此,定要深深感叹几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甚是灼眼芳华。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拌嘴,不知不觉便过去了半个时辰。
裴筠庭凝视着他衣服上早已g透的血迹,微蹙了蹙眉,问道:"你方才在前院,说找我有事?”
闻言,床榻上的人敛了笑意,表情少见的带点严肃:“先前忘了问,你那日去潇湘馆到底是做什么的?看样子不是第一回去了,谁教你的?你知不知道万一暴露身份有多危险?潇湘......”
“停停停!”他这一连串的发问几乎要将裴筠庭的脑袋给问炸,只得道:“你就不能一个个问?.......我何故不知此事危险,可我扮作男子,不带丫鬟,为的就是掩盖身份。至于我要做什么,自有我的想法,总归是个好事情。我若成功,你定会知晓,我若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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