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说服自己单未末并不是多好的人,才不值得他难过和留念,但不知怎麽的,在那之後他与单未末共同拥有的一切仍意难平,他陷入一段疯狂忆想,无处不惦记,所有画面构成不停轮播的旧电影,他独自坐在偌大无人的电影院里,整个人慢慢陷进果冻般的躺椅理,在黏糊糊的胶着中冻住一块属於自己的形状,每天每天准时报到,坐在沦陷里,掉进单未末设下的迷人骗局中。
无论做了什麽事、身处何方都日夜不分地思念单未末,他回忆里那两个他──温柔迷人与憎恶可恨──都好清晰,他从没打算忘过,他根本抹灭不了单未末的存在,他的名字被深深刻在心上,岂能平复?
理聿的相伴起了点安慰作用,让他本如海啸横扫淹灭的心短暂退cHa0,但大洪水把意识海里的回忆全数翻卷而上,伴着苍穹响起的轰隆雷声,毁灭将临他心坎,留一片杯盘狼藉在他的生活里,这才是真正的灾。
他和单未末之间的结在没有解开的情况下就被他以蛮力扯开了,他知悉自己并没有讲清楚,但,是不敢讲清楚还是不想讲清楚?这个抉择是酷刑,谭依尧给不出答案。
他甚至开始否定这一切,数度希望眼睛一睁开就会回到与单未末的快乐追逐赛里,他动过想重新联系单未末的念头,这想法断在单未末没有主动联络他。
如果单未末要这样,那他也要这样。
谭依尧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真正地切割掉单未末,他懊悔自己怎麽把鱼缸里的水倒掉了,为什麽不再是一只可Ai小金鱼,为什麽他和单未末会走到今天这种局面?
这些问题他问了好多遍了,但都得不出解答。
他窝在理聿身边哭了又哭,之後识相地走去客厅,蜷在沙发上继续哭,哭到双眼肿了,脑子傻了,又走回理聿房里,爬上他的床,戳理聿的背。
「理聿……」谭依尧钻进被窝中,撒娇:「理聿……理聿……理聿……」
理聿从刚才谭依尧走出房时就没阖眼,「有事快说。」
「理聿、理聿、理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