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十时过後,高民法被进训营长软禁屋内限制行动。营长将训二营查出他去年十月二十七日行程内容钜细靡遗全盘托出。营长说,戒指和帆布袋皆他购买,已知所有线索都对他不利,但仍缺乏他杀蔡政欣直接证据,只有Si者及凶嫌方知整个事件始末,如今蔡政欣魂归九泉,他百口莫辩。营长说,军事检察官原本当晚即刻来营,但已延至隔天上午。「如此也好,你有一整晚可仔细思考如何替自己辩解,一旦明天上车再无机会……」
营长随後告诉高民法:「蔡政欣老爸来了,且带来几名手下在老江小吃店……」高民法听之魂飞魄散面如Si灰。蔡文斌大军出动,明显为子报仇,高民法心知肚明。
依营长规画,原本重点为防范高民法畏罪潜逃,甚至携枪反抗;如今整T战略改变,从防范高民法潜逃转为阻挡蔡文斌入营。蔡文斌等人若着军装随官士兵从老江小吃店旁铁网破洞进入营区,人手一把枪,全营不设防,对营区危害远大於高民法畏罪潜逃;因此两营除派人紧盯蔡文斌,也加派卫兵全力封锁铁网破洞,一律禁止通行。所有军士官皆需从大门进出,由两营卫兵查验身分确认始得放行。紧急措施一直执行至隔日清晨再视情况调整。
营长对话高民法,两名传令在旁警戒,防范高民法火烧PGU狗急跳墙。营长说,为了高民法安全,从晚间至隔日上午需限制他行动,是为保护他,盼他好自为之。
营长说完,转身离去再回头:「你为何杀蔡政欣?就为了三十几万?你的命只值三十几万?」
「报告营长:我并未杀蔡政欣。」
「训二营问戒指谁遗失你闷不吭声,事後查出是你的;警方也查出你当天骑机车鬼鬼祟祟车停谷关人失踪影,凌晨三时多出现立即骑车闪离。那条路通往福利社後山,你休假没事偷溜回来g嘛?三更半夜福利社买泡面?」
「我未杀蔡政欣,蔡政欣不是我杀的……」高民法只能这样说,全盘否认到底,因为一旦承认,他很清楚军法审判结果──谋财害命唯一Si刑。
营长离开後,阿兵哥内外双哨严守高民法寝室,除非必要不得出门。高民法眼望窗外,二连营舍最近山坡,山坡上有小路通往爆材库。山坡下向右横向延伸至福利社後方。初秋微风拂拭带来阵阵凉意,有山的味道和自由气息,但,窗外卫哨横挡一切,隔开他与世界,高民法首次感觉自由虽在眼前,竟是如此遥远。
看着桌历,十月二十七日,竟然和去年蔡政欣事件只差一天。高民法不知何以如此,若眼前世界为真,就是老天捉弄人。一年来,蔡政欣Si亡案以自杀结案落幕,主因是nV友感情因素;但就在他再度回到丽yAn,先是他向蔡政欣借钱借条钻地而出;然後是他遗失戒指土中露头;再来是他丢弃帆布袋被从水中捞出……世间难有此巧合,除非故意找碴,找碴者非老天,而是大甲溪。只要来至大甲溪,他命途多舛八字对撞。大甲溪等看他笑话,甚至等着结束他生命……
窗外山林一片漆黑,即使在最後一夜也要封Si去路。高民法深x1一口气,群山沁人肺腑,城市无法b拟,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自由呼x1……一旦军事检察官认定他涉嫌重大就会收押禁见,cHa翅难飞;即使未来有窗户,木窗变铁窗。
又一阵晚风袭来,有大甲溪的味道,更有向他示威命运终结的感觉,但他不会认输……
凌晨二时多,训二营区冷凉如水。两营半数兵力分调营区内外据点,冲突箭在弦上。高民法虽不明窗外部署,但视四周活动趋缓,亦知连部兵力大减,此时不走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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