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公平,但人们也可以接受适当的偏袒。
例如陈知许这样毫无争议的碾压。
那颗石子溅起的涌浪慢慢平复下去,陈知许也照样是从前的陈知许,但言论可以消亡,伤害不可以。
“你觉得我会难过?”他突然问。
思绪被打断,程醉回答他:“我怕你受到影响。”
他轻哂一声,锋利的轮廓线条都柔和下来了,“无所谓,他们怎么想我不关心,但如果你想听原因——”
“你不说我也知道,”程醉抢答:“无论是考试还是跟周俊逸发生争端,都与我有关,对不对?”
气氛陷入一种柔和又暧昧的闭环,程醉把棉签清理掉,拿剪刀剪去多余的纱布,不急不缓的等着他回答。
即便换来他的沉默,在他眼里,以及今天跟顾宜和那场闹剧,程醉也能笃定下来。
她这个罪魁祸首此刻蹲在少年面前,拖着下巴,手指轻轻点着腮帮,等他回答。
她目光牢牢锁定在他脸上,后者盯着墙上一阵一阵走动的闹钟,魆黑的瞳仁晦涩不明。
她站起来直起腰,收拾走沙发上衣服,准备拿进卫生间的洗衣机。衣服上黑白一片,沾着沙土泥泞,还有鲜血,她一件件放进去,手指正要按下开关,脖颈上埋进来一股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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