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围人对自己的态度就能看出,沈妄估计做太子的时候就颇有目空一切的欠揍气质,而且嚣张完了还真有那本事让自己肆意横行,就这么一个唯恐朝堂不乱的混账东西,真能老老实实遵循他已故亲爹定的脑残规矩?
不过沈妄既然不想说,迟应也没那心思自讨没趣去问,他今儿的数学卷子还差两题没做——毛笔用的着实不习惯,草稿能直接打一大片。
两边的季节月份一样,现在已经是九月底入秋,夜晚的风掺了几丝凉意,吹翻了桌案上打着数学草稿的纸张。迟应懒洋洋把写过的草稿收起来,将铜镜挪了个位置,刚拿出一张新的纸。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破窗而入。
窗户被人不轻不重的推开,本微弱的风直接猛然灌进来,将蜡烛吹灭,一道黑影印在地上。
这动静和上次遇刺简直像了个十有八.九,迟应被压轴题卡的正心躁,突遭险境,第一反应不是被吓到,而是被烦到。
这到底是什么狗屁皇宫,怎么刺客到这的频率就跟回自己家一样?
然而他绷着神经转过头,就着月光看清刺客的模样,居然略有些令他错愕。
这刺客压根没有半点刺客的样子,没蒙面也没蒙头,反倒是一身颇为华贵的暗红色广袖长袍,不过不大合身,像是临时不知道从哪个富家公子身上强抢下来的。
其人神色悠闲,仿佛只是逛街后闲着无聊,凑巧来了兴致翻了个窗。若不是这人袖口处绑了一层纱布,隐约能看到些光亮,大概是藏了刀,不然迟应都快以为这人是要来找他喝茶。
“我的哥哥,好久不见啊。”刺客靠窗仰着头轻笑,语调拖长,尾音却是上扬的,给人一种懒惰又嚣张的感觉,“你的皇弟可想你了,你看,他才刚越狱,就迫不及待来找你喽。”
迟应:“……”
纵然迟应性子淡然,此时也多多少少被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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