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后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阿佑,这事情不能再拖了,那些臣子都盯着,我们得早做打算。”
江佑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似是而非的笑,“怎么?就觉得我活不长了?这么着急。”
郭太后知她吃软不吃硬,放柔声音,“我又何尝不盼着你好,阿娘这辈子就倚靠着你,就怕你出事,只怪这天不公,偏要让你受这份罪,我又何尝不觉得揪心……”
说着已然带上了几分哭腔,“怪只怪你那狠心的父皇,为了他的宠妃,竟给你下毒,不仅害了你,还害死了你弟弟……”
“阿娘何必哭呢,今日是你的生辰,说什么伤心事。先别想这些事了,该高兴些。”江佑眸色幽幽,让人看不清也摸不透她眼底的情绪。
“不论是今日还是明日,我想到就偏要说的,我是忘不了这些的。阿佑,我这心里放不下啊,都是苦楚。”
郭太后用帕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我不是没想过让你从你兄弟那里过继一个,可这孩子与咱们都无关,到时候反倒亲近自己的父母,那么你该如何,阿娘该如何,郭家该如何。若是你那些兄弟中有那野心大的,最后借着自家孩子把持朝政,还不是由着旁人得了利。这又将我们置于何地。”
“这宫中如今尽在我们的掌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郭家血脉代替,由你的妃嫔孕育,明面上也是你的孩儿,是正统,若是有人敢反,便就是谋逆。”
说着重重叹气,“是他们皇家对不起我们母女在先的。阿佑你可得尽快做决定,免得旁生枝节。等孩子出生,你也可早些教导孩子,阿娘知你是贤明的君主,不比你那些兄弟差的,你也该有个孩子了。不然你争来的江山便要旁落,你甘心吗?”
“我会再考虑的,今日就先不说这个,母后该好生过生辰,不必为别的事忧思。”
江佑负手而立,眼神看向窗外,即使春光明媚,只是在她眼中也染上了几分晦暗。
是不公,是不甘,她辛苦瞒下二十多年,努力了二十多年,成了无人可及的天子,不输任何人,却要输给命。
也不知能不能见来年春光。
宴会是在傍晚开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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