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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来天欲雪(探案)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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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岁贡 (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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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宗中还有一件,便是山南道所封临江王在南邵使臣失踪后不日便病薨府中,只是临江王亦是久病床榻,此番并未引得注意,而是按郡王之礼在江陵卷录载了一笔,未多着墨。”

        沈晟钧的脉不寻常地一抖,被秦昭南的指尖顷刻试了出来,他的琉璃镜片在烛火下半暗半明,映着火光跳动,一双眼睛炯炯:

        “大人,你这是几夜未睡了?”

        沈晟钧揉着额角企图装聋作哑,可惜终究抵不住熟读圣贤书的秦寺丞的念道,就连傅千张也絮叨不过,方得了浅寐片刻。

        他临合衣时想起昨夜哄纪酒月的浑话,其中七分真三分假,混账纨绔也非全是妄言,而是过去真切的沈晟钧,不是公子谪仙,也无昆仑卧雪之名,单就是个切实的文雅混球儿。

        梦中一切种种近乎真切可闻,彼时沈越青尚是江陵刺史,混球还是府上娇生惯养的独生嫡子,惹得同僚们打趣沈卿家中宠了位千金小姐,不知何时得以见得真容。

        江陵山南道所属,是临江王萧翊所封之处。临江王久病居室,膝下只有一个刁蛮娇纵的少郡主萧凌燕,总使沈晟钧聒噪不堪。因而他若无事不相干,绝不自去叨扰取闹。

        而山南道南属剑南道,则是衡山王萧越封属。早年衡山王尚于北狄时勤王大捷,乃至功高震主,被暗暗贬谪在云岭之南的剑南瘴湿之地。沈晟钧与衡山王幼子萧重璋在骑射结识,结下跑马之交,有几分薄面薄情。

        始皇昭高祖汲了前朝分封王侯弊劣,推“八方令”削权夺爵,大减各地皇族宗室郡王之权,又为防郡王太过不悦,也留足了消遣的声色金银,镇抚安守。

        与他同胞之兄燕北王萧梁不同,衡山王脾性温墩良厚,淡泊清寡,可是衡山世子萧重璋却像足了他远在燕北的叔父,纵马豪情,沸血点骨,倒生得一幅虎背狼腰的好身形。

        萧重璋见他第一句便是:“呦,这是哪家的绣花草包来此骑射?怎么从来没见过?”

        沈晟钧含沙射影地文雅回道:“因本公子不与南蛮野人般冥顽不化,整日疯疯癫癫罢了。”

        那二世祖提着刀说:“你大爷的,你才是南蛮子。”

        那时沈晟钧混在文人锦绣团,点茶弄笛都是那时候沾风舞月时信手拈来,而后他才知道,自己口中南蛮野人原是衡山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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