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
琅牙皱眉站在顾明棠身后,警惕的目光简直能在人脸上灼出一个洞。
何止是雄性呢,原来女人也并不安全,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一副想要撬他墙角的渴望!
宋家距离金陵不远,回程的路只走了半日,路上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泥泞的土道不好走,眼见着城门近在眼前,众人心中都生出几分急躁。
金陵已经被顾氏大军攻占,可毕竟是新政权,城中大事小情繁冗得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哪里顾及得了城外?南下的难民入不了城,成群结队困在城外,围在路边,黑魆魆的眼睛打量着过路人,若是不加以管束,用不了多久就会沦为匪徒。
越是穷困的年代,法令和道德的约束力越低,吃不饱肚子的时候,谁会去理会规矩条例?
马蹄声四起,顾明棠一行人行色匆匆,溅起的泥点子落在一拥而上的难民身上,惊得人飞奔逃窜。趋利避害是人性的本能,即便是饿极了,他们下手的对象也是形单影只的老弱妇孺,骑在马上的贵人可不是他们惹得起的小角色。
顾明棠眉毛一拧,挥鞭催马,正要加快脚步回城,就听一阵尖叫声在不远处响起。
骤然加快的马蹄声险些将尖叫声淹没,顾明棠一提缰绳,侧首回望,就见到一截白色衣角消失在难民之中。
寻常百姓身上大多是粗布麻衣,滚了泥沾了土,变得灰扑扑的,即便是白衣也早就变了色,那截衣角却是鲜亮的白,这不符合常理。
顾明棠觉得蹊跷,又听那白衣女人嗓音高亢,喊着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更觉得古怪,带人折返回去,就见白衣人奋力从人群之中冲出来,口中还在高声呼救,几个近卫神情警惕,提刀迎了上去,如炮弹一般冲过来的女人被撞得一个趔趄,晃了几下,轰然倒地。
其余人一哄而散,路边倒着的白衣女人血迹斑斑,衣衫散乱,不知是死是活。
事出反常必有妖,回城也不急在一时半刻的,顾明棠一抬手,队伍便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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