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利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舖中,却感觉像是一夜未睡。
他的手伸向床头柜,拿起时钟一看,是隔天的凌晨四点三十三分,确实已经睡了一觉——如果没有哪个分身夜间清醒做运动的话——他悄悄掀开棉被一角,确认自己和枕边人是穿着衣服的,这才吁了一口气。
想起昨天晚上,莱德在心里背出伊凡斯的联络电话,由艾弗里抄给凯登,让凯登向特警申请保护令。然而凯登却似乎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说先睡一觉再说。艾弗里也不知怎麽想的,在那个时间点用愧疚的语气说「只要埃利醒着,恐怕你就不能lU0睡」;凯登好笑地说「我不是一定得lU0睡的好嘛」——但埃利看得出来,他微笑的眼里透着无奈。最後两人合衣躺下,大概因为整天下来太折腾了,互道晚安之後也不清楚谁先睡着,就此没了意识。
此刻埃利默默注视凯登看似安稳的睡颜,悄悄叹一口气。恐怕天要塌下来都还能喝完下午茶的人,就在面前了。
他昨晚就觉得,明明凯登原本不知道要怎麽同时面对他们三个,苦恼到一反平时的叽叽喳喳,沉闷得不像话,之後却还安慰艾弗里主动了解分身。做烂好人也不是这样子的,只是躺在旁边,明明什麽也图不到不是吗?
脑袋一旦动起来就再难入睡,他索X起床,离开卧室随手关门,坐倒於客厅沙发,卷烟草cH0U起烟斗来,这时才意识到:艾弗里和莱德仍在沉睡。
虽然不晓得,由埃利,而不是由原人格C控身T时,是否能达成共意识,但——管他们的。
他x1闻着烟草,瞬间想起上回同样在沙发x1烟时的记忆。当时还以为那是最後一次的清醒,他为着生命的各种空虚哀悼着。如今不如预期的事情却接踵而来:伊凡斯特警突袭、艾弗里又打破记忆屏障。这一切要不是罗利反悔,哪会有这麽一出。横竖这副身T早该被关进监牢里,而不是还在自家客厅cH0U烟。
他一开始听莱德说的时候,觉得自己果然所托非人,但也立即想到可以利用共意识,把记忆传给艾弗里去自首,即使中途被组织阻挠,有莱德共意识,也不怕不明不白地Si在半途上。
但当接收了那一天与伊凡斯和罗利的对话记忆,莱德说情愿杀Si杰克,罗利被激得语气骤变——像是罗利真的与杰克的失踪没关系似的——埃利这才重新思考:是否有需要防备罗利,甚至到见Si不救的地步。
何况,若真是赛谬尔害Si杰克的话,那麽接受特警提议藉机报仇,整垮史卡门组织,最後再想法子赎罪,也不是不行。
思考之时他听见喀喀嚓嚓声,警戒地望过去,似乎从大门方向传来。他从茶几下方cH0U出以牛皮包覆的备藏匕首,牛皮套放进K袋,匕首则用门牙咬着,毫无声息地他挨向玄关。
在斯格纳市被闯空门,这还是头一遭。埃利曾遇过几次,都是搬来之前,住在偏乡地区时。他下手虽然不如莱德JiNg准,但制住小偷并报警或是予以威胁,绰绰有余又经验老道。如今他心里只默哀对方运气太糟,哪一间不选却选到他所住的房间。
门缓缓地由外打开了,那个人如入无人之地踏入,便被躲在门後瞬即出脚的埃利,绊得差点要跌倒。
一般小偷铁定会直接摔根斗,但那人双手一撑地,便跳了起来。埃利伸手格挡要限制对方行动,彼此却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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