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高中,迈入大学,钱途亮的发也和他本人一齐成长了。维持了十几年的稍长板寸被彻底抛弃,他蓄了发,留了和秦尔差不多的发型。泳池的漂白剂是会损伤发质的,头发较短时还看不出,一旦长长了,就会显出几分淡。无需染发,钱途亮的发丝也是自自然然的棕黄色。
泳帽和泳镜都已被摘下。数小时的紧勒,在钱途亮的额头和眼眶处留下了发白泛红的凹痕。前额的碎发被打湿,被后捋,露出形状好看的额头,挂了水的阿拉斯加犬被洗去凌厉,看着格外的柔和。大小不均的水珠从他的发梢,路过他的额,滑过他的鼻,吊在那高扬的嘴角,将坠未坠。
手背向上,钱途亮下意识地用手抹了把脸。霎时,那张干净耐看的笑脸就蒙上了更多的水珠。
“亮仔,饿不饿?”
这个两字称呼是温柔的专属触发键。喉刚发了音,唇角的弧度就越咧越大,深幽的眼就越眨越亮。视线移到钱途亮面上,秦尔笑得温温柔柔。
在外再寡言,再高冷,在主人面前,阿拉斯加犬也永远都是懵懂可爱的。听了问话,钱途亮的右手就下意识地贴上了肚腹。他歪着头,仔细感受。
“好像有点。”
超标的训练量耗去了过多的体力。被这么一问,钱途亮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胃部空空荡荡,还真挺饿的。
“那你起来,我们去吃点东西?”
手肘后撤,双肩耸起,秦尔使劲拽着上半身,往上稍提了提。漂泊无依的腿被上半身带动着,也向上挪了挪。小腿后侧,软肉堆积的最多处搭着池沿,像两块加多了水的面团,被挤压得变了形。总径自下垂的足尖因浮力而稍稍抬起,略拱的脚背飘飘荡荡的,如一只即将绷起的芭蕾舞者之足,就要浮出水面。无知无觉地向外撇开,又无能为力地被向内推压,那两只脚掌又似两尾寻不到家的虾,在池面上,在池水中浮浮沉沉。
“回家吃吧。”
站直身子,向右挪了两步,钱途亮伸手,一手握一只脚腕,把秦尔的双足捧在胸前。
“回家,我给你做砂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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