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霜见他眼里露出几分恍然神色,道:“所以这小孩,可就别罚了。”
温诀沉默了一下,说:“还是得罚。”
“……”谢凌霜,“为什么?”
温决抬手摸了摸鼻子:“出尔反尔,本将军今后行走军中,要以何立威?”
谢凌霜无法接受,开口就怼了句:“将军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能立威了?”
温诀声音微冷下来:“放肆。”
谢凌霜意识到自己逾矩了,沉默了一下,他说:“要不让他跑几圈,至于打就别打了。”
“你看着办。”温决说这话时,语气无波无澜,也看不出喜怒,谢凌霜摸不准他的心思,想多问两句,温诀却已经直接转身离开了。
谢凌霜看着温决的背影,心里格外的郁闷与烦躁。
与这人共事也有五年多了,可他还是看不懂对方,谢凌霜有时候觉得吧,对方是个通透不过的人,上任这些年,于朝,他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查出了不少重案,将许多贪官污吏拉下马来,还了乌烟瘴气的朝堂几分清明;于野,他严加约束手下将士,将一支原本鼓馁旗靡、军纪松散的军队锤炼到如今锐不可当的模样……从这些角度来说,这人绝对算得上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刚直不阿的头铁将军,有时候做出来的事情,却又让人无法接受。
比如当年坑杀数万叛军,比如今日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罚人,再比如,他面对弱者或者不公平现象时,那种袖手旁观的冷漠态度……
殷无咎见谢凌霜站在那里面色古怪,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参将大人,这位大哥他受伤了,不能再跑了,此事皆因我而起,您只罚我一人,行吗?”
谢凌霜瞅了瞅那瘦青年难看的面色,说:“他交给我,你领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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