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的痉挛也渐渐平息了下来,双腿已经恢复平静,只有脚趾还在弹力袜里颤动着。双小臂脱力地向下坠,手指再也抓不住钱途亮的右手,松了劲要从他的掌心溜走,却被钱途亮及时地握紧,牢牢地扣在掌心。
“好点了吗?”
钱途亮的手掌停在秦尔的后脑勺处,抚了抚微微汗湿的柔软发梢。
“嗯。”
喉结滚动,秦尔低低地应了一声。喉咙干涩,口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嘶哑。
“是不是该喝点水?”
看不到秦尔的脸,只听着他嘶哑的声线,钱途亮都心疼得要命,只能把人搂得更紧一些。
颈窝处的脑袋轻轻摇了摇,秦尔的嘴巴始终紧紧地抿着,不愿开口说话。
无力的双腿被放回了床上,林衍移到床头,抽了几张纸巾铺在掌心,为秦尔擦去喷溅的唾液。纸巾递到唇边,秦尔才终于松了唇。一口浓浓的血痰被纸巾接住,团了起来。
一场呛咳、痉挛过后,失禁是无可避免的。浅灰色的睡裤被浸深了一块,空气被染上了一股无法忽略的腥臭。秦尔的尊严碎了满地,任人践踏。
掩耳盗铃般,林衍拿起一边的薄毯,展开轻轻地搭在秦尔的腰间。
“把我放下吧。”
腰背坠疼,连手臂都麻木了。秦尔使劲抬了抬手腕,掌根在钱途亮掌心无力地蹭了蹭,触得钱途亮的心脏又疼又痒。
亮仔的表白意外而至,内心的焦虑、不安,都被亮仔的那句“喜欢”抚平。还未迎来圆满欣喜的结局,重残的病体就先给了秦尔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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