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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有独钟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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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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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界,当真是残酷。

        她宁愿这一切未曾来过,她宁愿自己是那小巷里寻常人家的女儿,未曾繁华,也未曾跌落,只是绣花纺织,闲看那陌上花开花落,静听那水上月圆月缺,过着世间闲适的日子。她甚至宁愿自己未曾如此深情的爱过一个人。

        只是,一切不可重演。

        刀刺的疼痛之后,是醍醐灌顶,是幡然醒悟。只是,这懂得醒悟,未免多了些许凉薄,些许看破。心底深处,或许已是满目疮痍,瘦骨嶙峋。不得回望,那坎坷悲怆,愧疚羞愤,那痴傻执念,惨痛背叛。思及此处,恨不得拿刀剜除自己那颗鲜血淋漓的心。哀莫大于心死,或许她再也不是以往的文杏。

        渐至深夜,这凄冷幽黑的宫殿,看不到一切。窗外是暮鼓的钟声,沉重而绝望。她着阿九在那阴寒的庭院里摆上香案。阿九自是懂得她的心思,只是她大病初醒,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也就费尽心思的劝慰。只是她哪里听得进去。阿九无奈,只得为她披上厚厚的衣衫,而后和碧荷搀扶身姿孱弱的她走到那庭院里香案之前。灯烛昏黄,香炉分烟。她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尚未言语,眼泪又是扑簌簌的流下。

        许久,灯烛将近,她尚是颤声说道:“娘亲,阿初后悔当初未听得您的只言片语,一意孤行的要嫁给他。如今,识得他的虎狼之心,一切过错,却是无可挽回。阿爹,女儿不孝,眼睁睁看着您受这叛逆弑君的冤屈和耻辱,却无可奈何。女儿起誓,只要一息尚存,就不会放过那厚颜无耻的仇人……”

        阿九看她越说越是离谱,忍不住低声劝道:“姐姐,您这是何必,这里到处都是眼线,传出去,又是生出无尽的事端。依我看,您若是真心想要大人和公主安息,就思量如何好好的活在这世界上。无论怎样,他们都是不想你有任何事情的……阿九懂得你心底的伤痛,只事情已是如此,我们又能如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偌大中原,举目望去,不都是他的天下,我们不过是沧海一粟,蚍蜉撼树而已。或许,等到事情水落石出的那天,一切也就尘埃落定。”

        她又何尝不懂得,只是,她倒是期冀自己的那番话能传到他的耳中,他不是歹毒狠冽吗,他不是恩将仇报吗,他不是昏庸至极吗,那自己最好再惹怒他,让他懂得在这世界上,任谁对他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她文杏都不屑,她不怕死,更不怕他,如若是可以,她恨不得将他拆骨入腹一剑穿喉,恨不得……

        他派去的人自是一字不落的都说与他听。

        他冷笑,如此狠毒的话语,他早已是司空见惯,没有什么稀奇。只是,她未免太愚蠢,这寒冬尚未过完,就要急着挑衅他,恰似那受伤的兔子,为和猎人赌气,看到那陷阱,还要迫不及待的跳进去,真是傻到极致。不过,既是如此,他也就真的不再顾忌什么。她既是那么的恨自己,那么的想要自己的命。那自己就是要让她屈服,让她知道这世界上,他才是山中大王,是不可蔑视的权威。那自己就是要她尝尝痛苦的味道,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她向自己低头乞求。

        他吩咐胡公公断了文信宫的炭火。天寒地冻,他不信她能受得住。胡公公和文杏交好,欲抗旨不尊,却被他一个眼神狠狠的瞪回去,不敢再言语。只是在退出他的宫殿时,低声叹息,“这又是何苦呢,她冻坏了身子,还不是你心疼。也不知你这是在折磨她,还是在折磨你自己。”

        她当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她怕冷,披上那狐皮大氅,仍旧是忍不住颤抖。阴冷的寒气,像是蔓延的藤蔓,密密的缠绕住她的心,痛的就要窒息。阿九不忍,把她搂在怀里。她却是倔强到底,吩咐碧荷传话给他,“你就是会用如此卑鄙可耻的手段逼我屈服,逼我向你低头。可是我文杏偏就不上你的套,我即使冻死了饿死了,也决不向你求饶。我不信你会永远作威作福,我不信你会永远如此的欺负我……”她在如此的说着时,泪水汹涌而出,她心疼不已,为何他们就走到了如此诋毁的地步。

        他亦有回话,“你既是如此的有骨气,那就冻死好了。你死了,文信宫的太监和宫女也都给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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