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归又点了点头道:“师叔,我是喜欢轻雪的,她也喜欢我。可是这有什么错呢?”
天风道长心一凛,道:“不归啊,这人便是人,要便是妖,师叔不否认这妖类之也有好的,但是毕竟是异类,却与我辈不同啊!况且咱们修道之人讲求的便是一个超凡脱俗、清心寡欲,即使是合籍双修那也是确实是摆脱不了俗世间一个情字,为了不由此产生修道魔障,这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师叔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种念头,一心修道,也好早日得悟大道,这才不枉此生。”
胡不归道:“师叔所言弟也曾听师兄们讲过,但是弟以为,倘若一个人爱也不敢爱,恨也不敢恨,这般活起来还有什么滋味?若是活着没有滋味,那修道又有何用?弟管得了自己的身,却管不住自己的一颗心。这心想喜欢谁却是不由弟做主地。我若不由着它,只怕是自欺欺人了。”
天风道长叹道:“不归啊,你可知道这自古以来,人妖之恋都不曾有一个好结果的。究其原因不外是人妖殊途,到最终搞得人神共愤,不得善终,也就是说此等事体原是不见容于天地的,作师叔的劝你悬崖勒马,早日以心慧剑斩断这孽缘才是!”说到此处,天风道长的表情已经在关切之带了几分严肃。若是换成其他弟,只怕此刻天风道长早就大声斥责起来了。
胡不归心一片激荡。他知道天风道长是为他好,这才出言劝阻,因此他虽未顶嘴,心却道:难道我与轻雪相恋与这天地还有什么干系吗?我们两个好端端地却又碍世人什么了?这般妖族妖族不许,师门师门不让,就连不相干的世人、天地也看不过去。究竟是凭了什么?!难道我们两个相恋这天就要塌下来了吗?一股倔强强硬兀自涌上心头,遂一言不发的瞪视天空。
天风道长见他如此,不由得叹了口气,悄然离去了。一阵暖风吹过,胡不归只觉得这春山无端的寂寞起来。他突然想起与梅轻雪说的那段话来,梅轻雪问他:若他们都不许,那该如何?胡不归曾笑着说:那少不得也要与你一起私奔了。想到这里,胡不归一个筋斗高高跃起,私奔两个字犹如一杯烈酒入喉,一身血液立时沸腾起来。胡不归的身在空一弹。化为一道青烟,向山外疾射而去。
万年莲池旁,大傻和小虎两个怪兽正顶着两个鼻涕泡儿摊开肚皮晒太阳,突然两个家伙地鼻涕泡儿同时爆裂开来,只见天上一道青光向山外飞去。却不是胡不归又是哪个?两个家伙张大了嘴巴,瞧着胡不归消失在天际,这才懒洋洋地继续从鼻孔里吹出一个鼻涕泡儿,无比惬意的再度摊开了肚皮。
却说胡不归一路飞出青城山,却远远瞧见前方云端上站着一个人,那人广袖飘飘,身形魁梧,却正是昆仑掌教玉阙真人。胡不归不由得一阵差异,在大战之后,峨嵋、昆仑两派在青城山稍作休整便各自回山去了,怎么玉阙真人又独自返回了呢?莫不是上次那个梁还没解开,他回来找自己算账的不成?不管所谓何事,这玉阙真人能不计前嫌的来青城山共抗魔教,仅凭这一点他便称得上是个人物了。胡不归不避不让,径直向着玉阙真人飞去。
胡不归停在玉阙真人面前,道:“弟胡不归拜见玉阙真人。”说着在云端给玉阙真人行礼。玉阙也不推辞,安然受之。只见他脸上神色如常,不见怒意,似乎并不是来寻胡不归晦气地。
胡不归又道:“不知真人此来所为何事?”
玉阙真人手指一点道:“贫道就是为你这小而来的,我们下去说话吧。”说着飘然下落。胡不归跟在他身后,一起落在了一座小山之上。玉阙真人盘腿坐在一块青石上,一双眼睛仔细端详着胡不归,却不知他心在想些什么。
胡不归又道:“真人寻小有什么事儿?”
玉阙真人瞧了胡不归良久,终于道:“你很像我。”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说出来,只叫胡不归一愣,却不知自己哪里像这个昆仑掌教了。又听玉阙真人继续道:“我是说你的脾气很像我年轻的时候,冲动而直率,认准了什么便义无反顾地去做,哪怕前面有天王老挡着,也是一头先撞过去了再说。”
胡不归心道:原来你是说脾气像你啊,还以为你要当我的便宜老呢。
只听玉阙真人又道:“只是你这小更加胆大妄为,这众多修真门派之似你这般胡闹地却还从来不曾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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