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连枝再次抬头看了眼张道松,她被他的模样吓住了,只得小声说:“是的,你全猜对了,你时不时在梦里都在叫她的名字。我——我怕你跟她断不掉,才故意这样冤枉你们,好让你断掉那份念想,我——我错了!”
“你这傻婆娘,老子捶死你!”张道松又要扑过来,被他爹一把推倒在地吼道:“她认错了你就别胡闹了,她肚子里还有你的娃呢。”
王惠贞什么也没说,饱含着满眼泪花,埋头冲出门,冲进寒冷的黑暗里。
张道松的母亲忙跟上来,忙不迭地向她赔礼道歉,边走边劝,一直把她送回到她自家院里。
这后半夜,王惠贞躺在自己床上,感觉黑暗象一床厚厚的沉沉的黑色被盖裹住自己,越来越沉,越裹越紧,裹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强忍着不让自己眼泪流下来,她知道这一切的根源都是自己和张道松原来那段懵懵懂懂的情愫,是她自己亲手崭断了那份情。
不!其实没有崭断,人心中的那份情,那份恋想是崭不断的,就象河里的流水,用刀是割不断的,刀一拿开,水又合在了一处,至少在张道松那里是这样,即使清醒时崭断了,梦里也崭不断。
在自己这里呢?崭断了吗?自己在梦里叫过他的名字吗?她问自己。
她不知道,原来她一直跟云彩睡一屋,自从当斋姑娘后,她就让云彩去另一间屋睡,她的理由是怕云彩打扰她念经,其实还有个原因就是怕自己说梦话说出张道松的名字让云彩听见说出去。
她久久不能入睡,不得不起床,拿出十多根针和一条线,披衣坐在床上,在黑暗中再闭上眼睛,一个针一外针地穿,穿完了这十多根针,又把线抽出,再穿,再抽出……
寒冬的冰雪再厚,也阻挡不了春天的脚步,春风再次吹绿了金谷坝。
王惠贞又跟着马帮跑了几趟,生意不错,路上也还算顺利,又遇到过土匪林中飞一次,不过,这次只有他和两个手下三个人,林中飞当时就明说了,他不是来打劫的,是来送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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